“不去。”她搖頭。
閉著眼睛，她索性不再看他眼中的那抹猙獰。
唐墨淩第一次發現，蘇涵原來可以這麼任性。
他的所有威脅以及話語，都像打在棉花上，手縮回來，她就彈回來了。
不痛不癢，毫無讓人震撼的力量。
蘇涵忽然睜開眼睛，對上他黝黑的眼眸。
看著他瞳孔中的兩個自己，她微微歎氣。
“如果我說了，我能回家嗎？”再這麼糾纏著，一整天的時間都浪費掉了。
蘇涵記得，他最討厭浪費時間。
唐墨淩眯著眼睛，細細打量著她。
心裏則是不相信，她會這麼快就妥協。
“那要看你是不是在撒謊了。”他不動聲色地解讀著她的表情。
忽然間有些迷惑，他為何會對眼前這張臉產生討厭。
蘇涵眨了眨眼睛，一臉誠懇。
“我從來不撒謊。”她跟自己麵對麵看著的男人撒著謊。
唐墨淩沒有說話。
她覺得自己快呼吸不過來。
現在整個人都貼在車門上，沒有一絲縫隙。
門鎖處的凹凸擱著她的背，這種感覺非常不舒服。
“我四年前就得了間歇性眩暈昏迷，那邊的醫生說是我體質差的原因造成的，隻要養好身體，就沒什麼大礙。”蘇涵說得非常快。
她一早已經打好了的草稿，說話的語氣非常自然。
唐墨淩慢慢坐回剛才的位置。
表情還帶著些疑惑。
“蘇涵，你最好說的是實話。”他威脅著。
“唐墨淩，你是恨不得我有點什麼毛病，心裏才會安樂麼？”
蘇涵反問著。
他的不信任是應該的，因為自己沒有說出實話。
但是，他的不信任，蘇涵看在眼裏，心裏就很不舒服。
“你放心好了，沈蔓小姐要是想當上唐家少夫人這個位置，恐怕還要等個十年八年。”
她自然而然，曲解了唐墨淩的意思。
眉頭皺起，他眼中閃著的煩躁明顯得很。
蘇涵此刻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嘲弄般的語氣，有種得逞的意味。
像是在宣告著她在唐家受到的很多寵愛。
“沈蔓也不屑你那個位置。”唐墨淩冷眸一沉，說出的話更加傷人。
蘇涵的笑容陡然擴大。
笑得更加誇張，像把心肺都融在笑容裏一樣，“是嗎，真是那樣，也不用爺爺他們那麼費心了。”
她沒本事鎖住唐墨淩的心，他們才會這麼費心。
沈蔓不屑於當唐家少夫人，她是不相信。
這種話，也隻能當笑話來聽。
不過，唐墨淩這麼替她沈蔓話，蘇涵是怎麼也不爽。
像他這種對誰都冷漠無情的男人，臉上更是寫著女人勿近。
卻唯獨，沈蔓是最貼近他的女人。
這種獨一無二，蘇涵說不羨慕，那隻是對自己的一種安慰。
就像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道理一樣。
蘇涵相信，唐墨淩並不笨。
沈蔓的心機跟目的，他怎麼可能不清楚。
她卻一直能待在他的身邊，隻能說明一點，對沈蔓的偏寵是獨特的。
蘇涵的心裏，忽然冒出了一種很久不曾有的情緒。
掐指一算，這種情緒，她已經有五年不曾出現。
情緒的名字叫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