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密集的炮火,炸得整幢大樓劇烈顫動的,似乎隨時都有大廈將傾的感覺。
絕望之下,這群潰兵口中的怨言,有如噴泉似的朝許飛噴了過去。
在他們看來,要不是許飛多事,打死對方兩名士兵,他們也不會落入到這般絕望的境地。
“我靠,這種話你們也能說得出口?你們還算是聯邦軍人?這一路過來,你們見過對方留過活口麼?不管這位兄弟殺不殺他們,我們都是個死字,早死一會和晚死一會,有區別麼?我看你們這二十幾年的時間,全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人群中終歸還是有個把理性的家夥,一個肩上掛著少尉軍銜的軍官,忍不住朝這群慫兵大罵道。
被這位少尉一通大罵之後,絕望中的眾人,總算恢複了幾分理智。
確實如這位少尉所說,一路過來,不管是跪地投降的聯邦士兵,還是受傷倒地的聯邦傷員,他們有著同樣一種下場,就是最終腦門上多出一個大洞。
早一刻死,和晚一刻死,根本沒有任何區別,說難聽點,許飛剛才狙殺了兩名敵軍,算是給他們拉了兩個墊背的,他們現在就算死了,應該也可以瞑目了。
不過在眾人無語的時候,一枚炮彈穿入隔壁房間,引起一聲劇烈的爆炸。
“轟……”
與他們房間相隔的那麵牆壁,頓時被炸飛了一大半。
所幸,這群潰兵所躲的那個角落,離炸彈的落點比較遠,他們這群人除了被炸彈爆炸的餘波震得腦袋發蒙之外,就是被四處飛濺的磚塊和水泥渣子給砸了個滿身是血。
十幾秒過後,許飛晃了晃腦袋,等耳朵裏那陣嗡嗡嗡的聲音平靜下來之後,他才朝眾人大喊道:“諸位,有事沒?受傷比較重的人趕緊吱一聲。”
許飛的右手現在可是火辣辣的疼。
剛才那枚炮彈爆炸的時候,一塊腦袋口大小的水泥塊朝他腦袋上飛過來,雖然發現得有點晚,不過許飛本來是能夠躲過去的,隻是他的身後還有好幾個人,他能躲得過去,可別人卻不一定能躲得過去,所以許飛隻能用手把那塊水泥塊給擋了下來。
“我……我的腳不能動了!”人群中,一名列兵帶著哭腔喊了出來。
許飛定眼一看,好家夥,這個小子可不就是剛才第一個出聲懟他的人麼?
不過雖然這小子不仁,許飛卻沒打算不義,這個時侯的他,可沒有什麼打擊報複的想法。
許飛趕緊上前兩步,打算幫這個家夥查看一下受傷的腳。
等他查看完那個列兵腳上的傷勢之後,許飛不得不承認這家夥還算幸運,一塊臉盆般大小的水泥塊,正靜靜地躺在離這個家夥不遠的地方,而這個家夥的大腿,正是被這個大水泥塊給擦中。
幸好隻是擦中,這隻是讓這個家夥的腿骨骨裂而已,要是被砸個正著的話,那他這條腿十有八九是要報廢的。
許飛迅速撕掉這名傷兵右腳上被擦得稀爛的褲子,然後拿出他那隨身攜帶的銀針,往對方身上連紮了幾針,這才開始用急救包幫對方清創,並包紮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