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以西接過酒壺,也是豪爽笑道:
“好,多謝大哥美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伍總管點頭一笑,卻未離開。
孟以西心思轉動得極快,心知他必定有話要說,便伸手作請:
“一人喝酒豈不乏味,大哥不如坐下來陪我喝兩杯如何?”
“哈哈,姑娘的性格倒是跟男人差不多。”
伍總管拍手一笑,盤腿坐在了地上,捋著頜下短須問道:
“你一人出門在外卻是難得,不知姓甚名甚,家鄉何處?”
孟以西頓時明白,原來對方是想來試探一下她的底細,便笑道:
“我是京都人,欲前往貫陽,不料今天突遭大雨,便在這暫時躲避。”
伍總管見她坦誠,行頭語氣都不似江湖人士,僅存的幾份戒備也隨之消散,點頭歎息:
“這場大雨不知要下多久,看來今天是不能上路了。”
說罷,他又與孟以西閑聊了兩句便告辭離開,回到自方的篝火前喝酒吃肉起來,這間石屋並不寬闊,孟以西與這三人雖都各占一個角落,然則隔得卻不是太遠,隻有三四丈之遙,相互間的談話自然是聽得清楚。
伍總管嘴中嚼著幹肉含糊不清地說:
“這次武林盟主突兀飛鴿傳書,說是二月初十要在荊山天絕派內召開武林盟大會,時間很是緊迫,也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對麵的陳七冷哼一聲:
“伍總管你多年未在江湖上行走,自然有些孤陋寡聞,孰不知這段時間發生了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武林盟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別以為就你的消息靈通。”
伍總管咚地一聲將手中酒碗重重撂在了地上,侃侃高聲:
“說起大事,我倒知道幾件。三個月前,南鄂大俠郭子天突遭毒手,全家七十二口無一幸免,歹人連三個月的嬰孩也未放過;今年的正月初三,沈龍堡一夜之間遭人血洗,僥幸逃脫者隻得區區三人,單這兩件事便轟動了整個武林。”
話音剛落,陳七冷笑著補充:
“伍總管恐怕還望了一件大事吧,正月二十三日,有著”慈悲聖人“之喻的宋航天突然發瘋,在揮刀砍殺自己的妻兒後,又自刎而死,難道還不算轟動?”
伍總管皺眉回答:
“我說的這兩起大事皆是遭到不明身份的歹人襲擊,而宋航天乃失心瘋發作,自然不足為奇。”
陳七冷笑著看了他半天,竟未出言反駁,反倒是那一直沉默不語的青衣公子開口道:
“不管如何,我慕容家乃武林盟發起門派之一,這次我們又是代表家主參會,自然不能示弱,若有大事商議,需得拿出個主見來。”
陳七點頭:
“二公子此言不錯,家主閉關修煉期間雖然已將所有大事交給了大公子,然則到了拋頭露麵的時候,卻還是指定讓二公子出席,不難看出家主對你的器重。”
孟以西聞言心頭不禁暗笑,這人拍馬屁的技術當真差勁,拋頭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