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唯爾,藍晶之靈已經拿到,你接下來怎麼打算?”
以往諾比沁會直接要求李季伶跟他一起回西林家的古堡,而現在諾比沁卻詢問李季伶自己的意思。既然李季伶已經拿出了該有的態度,那麼諾比沁也會退一步。
“我回小鎮處理點事情,明早就和你們一起回古堡。一直到菲瑟希的預備禮結束為止,我都不會離開古堡。不過,我希望你們能給我相應的幫助,另外四個地方我一定要去。”
“好,依你,但是相應的你也必須將分內的事做好。”
分內的事,看來諾比沁還是要她將所有底都交代出來,原本和諧的氣氛瞬間凝滯住。
杜斯法爾看了看李季伶和諾比沁兩人之間忽然緊繃的氣氛,難道這兩人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平和相處了嗎?杜斯法爾無奈的搖了搖頭便走出忠勇祠外。以前他是為了計劃才總是充當和事佬和稀泥的角色,現在戲台都拆了,他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諾比沁難道沒有看見梵那麼大一號情敵在一邊虎視眈眈嗎?活了幾千年怎麼連個雌性都搞不定了,有些話完全可以軟軟的說出來,為什麼非要這般強勢呢?
“走吧,夜晚不安全,我已經察覺到附近有猛獸靠近。”梵牽起李季伶的手便往外走。他雖然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卻又讓整個局麵朝著另外一個詭異的方向發展。梵得樂看諾比沁和李季伶之間僵持,這個諾比沁難道弄不清楚自己對李季伶是何種感情嗎?如果無關雌性和雄性之間的愛情,那麼諾比沁就當個長輩遠遠的旁觀好了。
李季伶腦袋混亂的被梵半拖半拉的往外拽,她沒有錯過諾比沁眼中突然的暗沉,以及緊握的雙拳。這種感覺很微妙,李季伶有時看見某些事或物總覺得似曾相識,就如同現在她看到諾比沁這種糾結中又帶點依戀的樣子就很熟悉。或許是她忘記的事太多,所以產生了一些錯覺吧。
這是種什麼感覺?概括的來說就是想愛又不敢愛、想留又不敢留的糾結感,而這種感覺有可能出現在任何一個雄性身上,卻不會出現在諾比沁的身上,至少對象是李季伶的時候,諾比沁不該出現這樣的感情。
‘你還真是有紅顏禍水的潛質。’
紅顏禍水……這已經不知是李季伶第幾次聽到雄性對她的評價,她沒有理會覓羅的調侃,這種事情不能解釋隻能沉默,否則越描越黑。
‘不過你的運氣確實不錯。’
“怎麼個不錯?”
‘這附近有許多高階的靈獸,守護在藍晶和這片墓塚,你得到了藍晶卻沒有受到它們的攻擊。’
“這難道不是你的功勞嗎?”
‘我的功勞?難不成你以為是我將這些靈獸驅趕的?’
“難道不是嗎?我想這些靈獸應該是你聚集在這方土地,所以它們自然不會攻擊你,你在我體內,因此它們也不會攻擊我。”
李季伶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再說她獲得藍晶不是偷不是搶,是藍晶的主人送給她的,不遭受攻擊很正常。
‘這裏的靈獸確實由我召集,但是我隻和它們簽訂了一個契約,那就是殺掉奪走藍晶之靈的所有人,包括我自己。’
“什麼?你這是要害死我嗎?”李季伶聽完覓羅的話火冒三丈,這個契約一旦生效即便是上天入地,這些靈獸也會追著要了她的命。
‘所以以往外侵偷盜者才會有所顧忌不敢隨便打藍晶之靈的主意,否則你現在那還能看到那顆水晶,早就不知道轉賣幾遍了。’
“那你用得著對自己這麼狠嗎?為什麼將你自己也包括在內?”李季伶完全不知道覓羅的腦袋是個怎樣的構造,總而言之這人不能用常理判斷。
‘這顆藍晶不屬於我,所以我定下這種契約很合理。’
“也就是說除了藍晶的主人,任何一個人妄想染指它就會以死亡為代價?”李季伶越深思越覺得不可思議,照這種說法覓羅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正直青年,守護這顆藍晶這麼久隻為了完璧歸趙。
難道他早就斷定自己是這顆藍晶的主人,所以不會受到傷害?或者,他也是瞎蒙,萬一自己不是藍晶的主人,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麼可惜……
有些事真的不能往深處想,否則很容易暴走抓狂,李季伶那股怒火又開始燃燒起來,原來覓羅這家夥是拿她碰運氣的。
‘別動怒,你認為我拿你做實驗可真心冤枉了,我排除了許多人才認定你有可能是藍晶的主人,而你確實也是藍晶的主人。這些險必須冒,我們才能找到正確答案不是嗎?拜托你就往好的方麵想想。’
“算你說的有道理,哼!”
“季伶,他在騷擾你嗎?”梵的大手握住李季伶的小手,李季伶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都瞞不住他。
李季伶用著不大不小正好在場所有人都能聽清的聲音說道:“我是這顆藍晶的主人,這顆藍晶屬於地球。”
不得不說,李季伶很清楚如何概括重點,如何快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她這麼做的另外一層意思,正是向在場的幾人宣布有些事必須她親力親為,任何人都代替不了。李季伶甚至猜到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顆藍晶的來曆,因為三人的短暫的驚訝,並非由於這顆藍晶是地球之物而產生,而是由於這件事竟然被她知道了。
‘感覺不好吧,還是我更可靠,什麼都告訴你。’覓羅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幾人。
“你若再見縫插針的挑撥離間,我就讓他們助我將你封印在體內,我倒是很樂意這麼做的。你真是海棠的堂主嗎?怎麼會這麼浮躁,畢烈都比你強。”
忍耐,忍耐,李季伶雖然狠狠刺了覓羅幾句,但是覓羅也並非瞎說。他們確實處處瞞著她,可那又如何?她早就知道這幾人一貫的做事風格,幾人心裏早有準備幹嘛還生氣,以後這種事還多著呢,淡定淡定。
三人一路默默無言,回到小鎮李季伶就躲回自己的房間又舒服的泡了個澡。她原本以為今夜注定無眠,卻沒有想到一覺睡到天亮。
等到李季伶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已經非常明亮,李季伶猛然坐起來。
糟糕,看這個天色起碼八點多了,遲到了遲到了,說不定所有人就等她一個人,昨晚睡得也太香甜了。
果然等到李季伶梳洗完畢,奔向禦龍廣場時,所有人已經列隊整裝待發。
“對不起,對不起。”
“難得你也有睡過頭的時候,沒關係。大部隊已經出發,這些人隻是隨身護衛。”諾比沁走向李季伶,手中還拿著一個三層食盒。“吃點東西再走,還是路上吃?”
“路上吃。”
李季伶四下看了看,沒有看見****的身影,想必他還沒有弄清楚自身的想法。也罷,給他點時間。她接過諾比沁手中的食盒,一手拽住禦龍的韁繩輕盈一躍,穩穩的坐在翼龍身上。
“那個叫****的雄性,已經跟隨大部隊回古堡。”諾比沁看著李季伶可惜的搖了搖頭,就猜到她在想些什麼,“是****自己要求的。”
“哦,是嗎。出發吧。”李季伶聽到諾比沁的話,麵色才稍微緩和些,克製著不讓笑容露出來。
諾比沁雖然和****隻短短說過幾句話,但是他對****的印象和李季伶差不多,****確實在凝聚人心方麵有一套。諾比沁看著心情大好的李季伶,眼神晦暗捉摸不透,原來這丫頭慢慢想要集結自己的人馬,所以麵對****這樣的人才,才會表現出如此急迫的表現。
時時關注李季伶的並非隻有諾比沁一人,杜斯法爾和梵也隱隱約約猜得到李季伶內心的想法,隻不過三個人對李季伶的這種做法持三種不同的觀念。
諾比沁處於矛盾中,一方麵他希望看見李季伶逐步成長起來,但另一方麵他又不希望李季伶集結自己的力量,因為一旦她有了屬於自己的人馬,就會去做更多危險的事。有些事甚至他都無法完全掌控,諾比沁不希望李季伶總是讓自己深陷危險之中。
杜斯法爾是完全支持的態度,他就是想看看李季伶能夠靠自己的能力成長到哪一步,這種猜不到結果的事情令杜斯法爾相當興奮,而且杜斯法爾從不認為雌性就做不出驚天動地的事,至少他對李季伶有信心。至於危險不危險,有他在絕不會讓李季伶送命。除此之外,任何事都可以由李季伶自由發揮。
梵最為傷腦筋,他希望李季伶成為他的契約者,而不是什麼繼承人,更不是女戰士。李季伶變強能夠保護自己,梵樂見其成。可是超過這個範圍,梵就覺得相當心塞。梵不是杜斯法爾,也不是諾比沁,杜斯法爾和諾比沁都已經有自己相對穩固的勢力,可是作為第二代掌權人的梵卻必須不斷努力才能盡快穩住自己的家族,和自身的地位。他沒有多的分身可以將李季伶照顧的很好,這一點是梵唯一不自信的地方。如果能早點和李季伶契約,將她留在身邊,那麼梵將會遊刃有餘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