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真相(四)(1 / 3)

李季伶拿著祁月汜的信,忽然有種時光飛逝的感覺,上次和祁月汜分別的情景李季伶仍然曆曆在目。她懷著一份複雜的心情拆開了信件,這麼長時間內她給祁月汜送去各種消息,卻從來沒有得到過回複。李季伶一直以為祁月汜仍然不能釋懷分別時她所說的那些話,可如今祁月汜的來信卻讓李季伶有些措手不及。

李季伶打開書信,上麵赫然隻有一句話,而這句話卻沉沉的敲擊著李季伶的心房。

‘我會讓你成為至高無上的女人,等我。’

看得出祁月汜非常鄭重其事,他並沒有用雌性,而是用的女人。男女是地球才會的詞,即便祁月汜是最早知道李季伶身份的人,他也總是用雌性稱呼李季伶。然而李季伶看著這短短的一句話,內心卻又說不出的恐慌。

至高無上的女人?隻有帝國皇帝的契約者才是至高無上的女人。祁月汜到底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李季伶不敢往那方麵想,難道是當初自己的暗示錯誤?祁月汜,千萬別做讓自己萬劫不複的事。

李季伶恍然無助,她有種立即飛去西南劍蘭大野的衝動,可眼下北方還有四個地方,以及藏地秘境她必須得去。總是李季伶內心多麼焦急,都必須忍耐,如果處理不好北方的事就去西南,隻會讓所有事態越來越糟糕。

‘祁月汜這是要反嗎?很有種啊,為了美人什麼東西敢做。’覓羅被李季伶內心的焦急慌亂觸動,他刻意調侃的說道。

“閉嘴,他對權力向來沒有欲望。”

覓羅一語道出李季伶內心的恐慌,反而讓李季伶無法繼續掩飾下去。這樣不行,沒有時間了,她必須找諾比沁他們,將這裏的事情先解決。

‘他對權力沒興趣,可是對你卻興趣濃厚。有了權力就能得到你,你說他會怎麼做?’覓羅似乎吃了火藥一樣句句夾槍帶棒,絲毫沒有息事寧人的意思。

“你再多說一句,就算付出再慘痛的代價,我也要將你封印起來。”李季伶徹徹底底的怒了。她不允許其他人這樣評價祁月汜,祁月汜在她心中是很特別的存在,他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了她三年多,直到他們分離後李季伶才深深的感覺到自己對祁月汜那份依戀。

‘他對你有這麼重要嗎?以前我說你是紅顏禍水似乎太輕了,你這樣蠱惑貴族雄性的雌性應該直接處死才對。’覓羅依舊不依不饒的說著,遣詞造句愈發刺耳。

“你究竟想怎樣?”李季伶覺得現在的覓羅簡直是神經病發作,好像不將矛盾激化就不罷休一樣。

‘是你想怎樣?諾比沁、梵、祁月汜、還加上喜比,說不定還要算上杜斯法爾。對了,還有等在這裏的其他貴族雄性……你自己說說,你招惹了多少異性?說不定還有些潛藏著,你難道想讓三千年前的鬆彌血月重現嗎?在我看來,那場戰役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是這顆星球永遠抹不去的汙點。’

李季伶原本想反駁覓羅所說,梵和祁月汜的確向她表示過,至於喜比喜歡粘著她也沒錯,可是諾比沁是她的養父,至於杜斯法爾就更不可能有那層關係,覓羅至於將這些汙濁之水朝她身上潑嗎?

可是當李季伶聽到覓羅一席話竟然牽扯出鬆彌血月,忽然意識到信息量相當大,覓羅這麼說表示他知道有關鬆彌血月相當詳細的經過。他為何這樣針對她?三千年前的鬆彌血月照理來說和她全無關係。不,就算和她全無關係,也一定和地球的那批著陸者有關係。

李季伶聽著覓羅的話,忽然產生了一個奇葩的想法,難不成這場戰爭是由一個女人引起的?

李季伶自嘲的笑了笑,對汨羅說道:“你認為那是一場類似特洛伊的戰爭?你認為一個女人真能驅使一場戰爭的爆發?你們將女人作為導火索,為了掩飾內在真正的欲望。真是可笑——”

覓羅不知道李季伶所說的特洛伊戰爭是什麼意思,也許她腦中的記憶裏有,可覓羅並沒有去細究,因為他知道李季伶明白了他所說的意思。

然而覓羅並沒有想到李季伶的反應會是這樣,她的話說得很直白,連僅有的遮羞布都扯掉,可覓羅卻無法反駁。也許所有雄性都無法正視那場戰役的根本,因為正視了就等於承認他們抉擇上的錯誤,就等於承認他們頭頂光環上的那點瑕疵,這是整個民族的自尊所不允許的。

同樣是錯誤,或許‘怒為紅顏’這種說法更能直麵,三千年前他們當真沒有別的選擇嗎?也不盡然……覓羅沉默了,好似剛才十足的底氣頓時消弭。

“三千年前的戰爭,我知道的不多。你說的話我雖然不同意,但卻給了我一個很正確的思考方向。放心,誰否不願意曆史重演,我更不希望自己成為這種遭人黑的曆史主角。你若能告訴我有關三千年前的事,我很感謝。如果不能,我總會找到答案,你別煩礙我就是。對了,海棠領事堂的墨鏡似乎和我的族人有些淵源,你還沒告訴我。”

李季伶的語氣緩和下來,她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和覓羅爭執,這無異於一個看客硬要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往自己身上套一樣無聊。

‘墨鏡……’

李季伶覺出覓羅的猶豫,也不甚在意的說道:“你覺得時機成熟的時候再告訴我就好。反正你的左膀右臂,洛奇瀾和瑟傑靈已經承諾過我可以隨便進出各地的領事堂,想必這也是得到你同意的。”

‘嗯,的確如此。不過說起洛奇瀾,諾比沁到底將他俘虜到哪去了?怎麼也找不到人。’覓羅忽然想起有這麼一茬,洛奇瀾失聯已經好久了。

“沁的事我向來不過問,不過既然你說了我就幫你問問,就算你欠我一個人情。嗯,現在就去找他們。”

李季伶將手中的信收到儲物空間內,整理好自己的儀容便準備去主廳,這個時間應該是肅立設宴晚餐的時間。

‘你現在就去嗎?那邊可是‘餓狼’的據點。’

“就算是狼窩也得走一趟,隻求一晚的安穩和自欺欺人沒兩樣,早點將事情了結也好。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沒時間了。”李季伶從容的說道。

覓羅覺得李季伶就是個奇葩,早些時候她還為那些虎視眈眈請求契約的雄性弄得煩躁不堪,隻是看完祁月汜的一句話她就變得這麼積極,看起來理直氣壯的。就算兩人共用靈魂,覓羅也無法理解此時李季伶那顆如海底針般的心。

因此覓羅最終得出一個結論:雌性,都是奇葩——

西林古堡主廳內,眾貴族正圍繞著一張質地考究的長方形餐桌上進餐。這是一場無聲無息沒有硝煙的戰爭,餐桌上除了侍從侍女更替餐點的移動聲,甚至連用餐時餐具碰撞的細微聲響都沒有。如此高端大氣、禮儀規範的場麵,簡直讓人膜拜咋舌。

今晚的仆人們格外謹慎,連他們都察覺到這餐飯的氣氛微妙,空氣中彌漫的各個親王、爵爺的氣息激烈碰撞著,時不時滲出強烈威壓,簡直和寂靜的進餐氣氛大相徑庭。仆人們默默掬著一把汗,都在祈禱自己千萬別出什麼差錯。

‘砰——’

緊閉的大門由一股蠻力從外麵推開,兩扇門中出現了一個纖細的身影。李季伶雙目之光直射餐桌,當然她也接收到各種錯愕吃驚、欣喜振奮,以及看好戲的目光。

“打擾各位用餐了,不知道能不能增一個位置。”李季伶扯出一幅完美弧度的笑容說道。

李季伶此時穿著蓬鬆的拖地裙,她雙手拽起裙子兩側,對著餐桌上的各個上位者行了個標準的屈膝禮後徑直走向餐桌。

肅立眉頭微蹙,他對身旁的管家耳語了一句,而後仆人們便在餐桌的末端添加一個位置。

李季伶並沒在意這樣的安排,大大方方的坐下。一來,她是最晚到場的,在餐桌中間插位置極不禮貌。二來,她是個沒有爵位的千金小姐坐在末位處亦無可厚非。

在菲瑟希臉上明顯有些難看尷尬之時,李季伶舉起酒杯說道:“恕我來遲,自罰一杯。”

李季伶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同時四兩撥千斤的化解了整個緊繃的氣氛。菲瑟希這才鬆了口氣,淡淡微笑起來。

“幹杯!”

諾比沁隨著李季伶,第一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其餘的人也將酒飲幹。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因為李季伶的到來,緩和了不少。

“唯,嚐嚐‘連波小排’,你最喜歡的。是大長老特意讓人從雲霄大野送來的,味道很正宗。”菲瑟希坐在女主人的位置,正好和李季伶呈對角,她熱情的像李季伶介紹第一道主菜。

李季伶會心一笑,還是菲瑟希熟悉她的進餐習慣。李季伶不喜歡一道一道上開胃菜、餐前點那麼麻煩,喜歡直接吃主菜,特別是有喜歡肉食的時候,巴不得首先吃主菜。現在侍女們正是按照李季伶習慣的方式上著餐點,李季伶心滿意足的吃著連波小排,對於菲瑟希的安排,內心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