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在哪?”李季伶支起上半身問道。
“這個我無法確定,我在空中一心追尋著主人和各位大人的身影,而且這裏也沒有參照物……不過大致的方向就是北麵。”
“看來你這個屬下還得多多調教,事情沒辦成借口到不少。”梵斜著眼,目光清冷的睨了一下霍克。
霍克被梵硬冷的視線這麼一掃,連忙低下了頭不再多說。
“我會的。霍克你在前方帶路。”李季伶起身拍了拍衣褲,抓起翼龍的韁繩就準備騎上翼龍。
‘我認為你還是步行比較妥當。沒想到這麼強的火勢你們還能全身而退,應對的不錯。’覓羅忽然又竄出來和李季伶說起話。
李季伶應聲停了下來,站在原地開始和體內的覓羅進行一番‘詳談’,這家夥每次看似無意出現,實則他每次說話都是轉彎抹角的對她指引,就不能開門見山直接點嗎?
“馬後炮。你應該早就知道這片三色草叢的特性,為什麼不提前出聲?我可不覺得,燒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哪能呢?這裏我曾來過幾次,不過都是春夏兩季,到真沒有發現三色草秋冬季節的特殊性。’
李季伶翻了翻白眼,管他說的是真是假,現在事情都已經被擺平,他們也都逃過一劫,這家夥又冒出來說話一定有重要信息。
“現在你發現了?你這人真是奇怪,一般人春夏兩季是不會來這裏的,你卻偏偏在最危險的季節來這裏。看來,這裏的秘密你是知道的。”
‘知道……那麼一點點。要我告訴你?’
“快說,別賣關子。我發現自從你在我腦中寄居,美麗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還真對她做了點什麼。美麗?你們叫她生物質能是嗎?如果生物質能和人體生理相關聯,那我自然有阻擋她的方法。’
“這個以後慢慢說,你先告訴我這裏的藍色結界是不是你的傑作?”
‘我哪有那麼豐厚的氣息同時操控幾個神王級結界。’
“神王級?你也會布施嗎?我還以為念地鎮外圍的結界是高級結界,原來是神王級別,難怪我感知不到結界氣息。這個結界也一樣,剛才我也完全沒有感覺到這片平原有結界的存在,甚至赫裏都沒有察覺。”
‘神王級別的結界我不會布施,但是我可以支持已成的神王級結界,不過這裏的結界卻並非由我的氣息供給。’
“你的意思還有人像你一樣弄個屍體做媒介,以氣息供給這裏的結界?這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做到的嗎?”
‘你也說了這不是隨便一個人可以做到的,和我能力相同的這個世界上沒有第二個。’
“那麼你的意思是,供給結界氣息的人就在此處?”
覓羅沉默消失,表示他間接肯定了李季伶的猜想。也說明有些事他隻能點到為止,其餘的就靠李季伶自己去參透。
李季伶覺得莫名其妙,覓羅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話題也是他先開始的,還沒結束就又躲起來,到底鬧哪樣?以覓羅這麼得天獨厚的能力與地位,而且他現在隻是一個虛幻的精神寄居在她體內,難道還有所忌憚不成?為何這家夥說起話來總是遮遮掩掩,恐怕這附近真有他的禁忌或天敵。
“梵、赫裏這裏應該有進化人存在,而且……恐怕實力超群。”李季伶見覓羅不再吱聲知道他該說能說的已經都說了,而覓羅無非是要告訴她這裏其實存在著其他人,隻是需要進一步搜索。
梵點了點頭如老僧入定般看著偏北的方向,那深遠的目光似乎正在穿透問題表象,直擊本源。
摩卡勒家族每年都有調撥劍齒豹偵查部監視北方的動靜,李季伶地圖山的幾個地點也全在他監控範圍之內。然而監視工作甚至連百密一疏都算不上,有些地方完全無法深入,所以梵很清楚李季伶的意思,這裏確實有可能存在隱蔽的組織。
首先,萊奧鎮和倍夏叢林的倍夏鎮消失就是一個未解之謎,表麵上看這兩個鎮是由於五百年前那場暴動消失,可實際上那次暴動在他們的情報分析得出結論的結論是:暴動根本不足以讓武力布防精良的兩個鎮消失。也就是說這些很有可能是他們轉移帝都視線的障眼法,如果他們背後沒有陰謀又何必做這些欲蓋彌彰的事。
帝都對各方勢力的監視也隻是為了保證領土仍然在安全範圍內,至於那些小組織小勢力隻要不違背這一點,一般他們做些什麼帝都基本上都是睜隻眼閉隻眼,不去深究。何況這隻是幾個小鎮,若沒有特別預謀,它們在帝都眼中隻是地圖上的一個標示。這些地方不像西北邊境是戰略要地,而且北方的兩大家族將整個北方治理的井井有條,尤其是西林家族,因此帝都平時也不會特別關注這裏。
然而正是這不起眼的四個地方這幾百年來越來越神秘,越來越詭異,仿佛忽然之間就有種不受控製的感覺。當帝都和地方貴族再想深入這些地方的時候,卻發現已經無法參透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地方。念地鎮、利埃鎮和掘曆鎮表麵上安分守己的生存著,該上繳的國家的一分不少,萊奧鎮和倍夏鎮則是直接消失,連一點蹤跡都尋不到。
所有的一切都看似稀鬆平常沒有多大威脅,可是帝都和貴族還是嗅到了裏麵不安定的味道,誰都沒想到又是李季伶第一個打破僵局闖入讓人無法深入的念地鎮,似乎任何事在她身上就變得理所當然。
梵收回遠眺的目光,紫色幽邃的雙眸仿佛黏在李季伶身上。她的出現讓一貫不信天命的梵和其他貴族都慢慢改變了原本的想法,大家甚至潛移默化的相信有些局看似死局,有些路看似死路,但隻要李季伶介入就可以另辟蹊徑,置之死地而後生。其實她一直在自救,在西林古堡那群逼婚的貴族,梵斷定他們退得如此幹脆一定是發現這麼多年頑固破不了的局,被李季伶的一次出逃輕輕鬆鬆撕裂了一個小口。這樣稀有的雌性,又有誰不覬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