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不時有一種感慨,覺得上天真的很公平。怡安有比姐姐更出色的IQ與外貌,但是每當看到神所賦予比自己早20分鍾出生的姐姐那種特有的才能時,總會萬分感慨。
如今,姐姐秀安又迷惑住了檢察廳裏大名鼎鼎的前輩。以姐姐身上迷惑人的特別的魅力,盡管外貌與頭腦都不怎麼出色,可卻擁有得以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的特別的才能。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的膽識,以及與那份厚顏無恥極不相配的冰霜般的理性,這種高度不協調造就了秀安的性格。據她自己講,那是成長環境帶給她的、不得已的妥協結果,但是單憑那份才能,即使把她扔到戈壁沙漠,她都可以生存下來。
她本人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那份魅力,但是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怡安,為了“解救”那些別他迷惑住的朋友、督促他們放棄姐姐而吃了不少苦頭。今天被秀安迷住的、比他早兩屆的民洙前輩。估計在短時間內也無法擺脫她的魅力。
看來這段時間不用擔心吃飯問題了,怡安心想,無論前輩打算以什麼樣的方式接近秀安,都會給我提供飯菜的。他望著姐姐風采奕奕的背影暗暗竊喜。
和弟弟怡安分開之後,秀安也在胡思亂想:
這真的是神的玩笑,否則在母親的肚子裏一同長大、一起出生的我和怡安那個家夥,怎麼可能如此不一樣呢。賦予男人那般出色的美貌是件不公平的事情,再造就我的時候,哪怕給了我她一般的關心該有多好啊?要不就是給弟弟出色的外貌,給我他的那份智慧,這樣才算公平吧?
可是神把智慧和美貌都給了他,給了在母親子宮裏一起長大的怡安!這個世界,真是太不公平!!!
秀安在心裏大肆抱怨神和父母。
抱怨又有什麼用呢,對很早以前就學會直麵殘酷的現實的秀安而言,是再熟悉不過的麻木的傷痛。她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嘟囔著站到信號燈跟前。
就在這個時候,隻見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孩魯莽的穿過車輛疾馳的馬路中央。雖然秀安一直自認為是既理智又現實,而且運動神經遲鈍的那種人,不過看來這是錯誤的認識。
我不僅意氣用事、俠肝義膽,而且身手敏捷!
不知何時她已經穿過過街人行道,不顧鳴笛的車輛抱起孩子滾在了馬路上。
綠意盎然的炎炎夏日,下午的陽光直射眼睛。難道天空是如此耀眼的白色嗎?很短暫的一瞬間突然眼前一白一黑,什麼都看不清楚了,而懷裏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震耳欲聾的汽車鳴笛聲,彌漫在空氣中的橡膠的焦味,人們嘈雜的聲音,還有曬了一整天的柏油馬路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服傳到了背部。
看來我還沒有死。她一邊慶幸地感覺著這一切活著的信息,一邊在耀眼的陽光照射中艱難的睜開了雙眼。
“不要緊吧?”
她對懷裏的孩子問道。一輛白色的私家車極其危險的停靠在鼻子跟前,臉色像一張白紙的司機正在俯視著他們。懷中的小孩也嚇得臉色蒼白,不過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小孩也沒事。這才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的司機超他們亂吼亂叫了起來:“你這大嫂..怎麼看的孩子啊!這是幹什麼!”
大嫂?!天啊,聽到這樣的話絕對不能容忍。長歲數已經夠讓人委屈了,竟然還有人叫我大嫂?嗬!
“這位大叔你叫誰大嫂啊?有小孩就應該停車不是嗎,怎麼開的車啊?不知道步行者優先嗎?萬一小孩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告你肇事逃跑。”
她一邊瞪著司機,一邊沒完沒了的數落司機,有些心虛的司機一邊嘟囔“不是肇事逃跑啊”一邊退了一步。不知何時圍到馬路中央的人們勸她道:“孩子她媽,趕緊先上醫院吧。”
“大嫂”還不夠,如今又叫“孩子他媽”了,情緒變的惡劣的秀安在挽起袖子正式開戰之前悄悄打量了一下自己:奇怪,我到底哪兒像孩子他媽啊。
一、二、三。
看到自己的血液就激動難耐,秀安緩緩喘了口氣。到青春期為止一直折磨她的哮喘病,通過孜孜不倦的的登上與遊泳完美的痊愈了,但是隻要一激動,仍然是“保呼吸第一,其他靠邊站”。一直跟到醫院急救室的那個小家夥緊緊抓著她的衣襟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