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手術室的悲涼的氣氛,王濤心裏咯噔一聲,心裏無比的悲涼,但又無可奈何。
仿佛是勸慰似的拍了拍主刀醫生的肩膀,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下意識的指了指李木羽的病床道:“拉走吧,動作輕一點,別讓人說咱縣醫院連推個車都不會。”
這王濤不愧是搞行政的,一句話就將原來的悲涼氣氛轉化成一種激憤。
於是一眾人你拿吊瓶,我推車,手術室的大門很快被打開了,有些虛弱的李木羽感受著身下晃晃悠悠的晃動,不知道自己這是要去那裏。
“莫非是覺得自己不行了,要往太平間裏送?”一想到太平間,李木羽渾身一個激靈,大腦也瞬間清醒過來,想起迷迷糊糊間記得要往燕京什麼的送,一瞬間李木羽徹底清醒了過來。
“我不要去燕京,我不要去燕京。”李木羽不知道家裏已經亂成什麼樣子了。
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就成了劇烈的咳嗽,背後更是一片火辣辣的疼痛,雙手用力的抓住床單掙紮的要坐起來。
李木羽的動作那裏會沒人看到。
推車的護士一聲驚呼:“病人醒了,病人醒了。”
手術的病床這才停了下來。
沒等人詢問,李木羽先開口了。
“我不要去燕京,我要回家。”聲音幹幹啞啞的,雖然才四個小時,但任一個大失血四小時滴水不進的人也都大致差不了多少。
李木羽的話無疑讓本就在悲涼命運前行道路的人一下子多了一絲希望。
一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仿佛能從彼此的眼睛裏看到幾朵翻騰的淚花。
王濤感激的拍了拍李木羽的身子,幫著扶了一把安慰道:“縣的醫療條件比之燕京差了許多,畢竟這上的傷口不縫合,一個大窟窿終究有些太嚇人了。”
說著王濤還拿起了李木羽的手指了指,原本還待雀湧的一眾人瞬間鴉雀無聲死死的盯著李木羽的左手,仿佛那不是一隻手,而是一朵花。
四周的詭異的氣氛讓王濤忽然有些不適應,他下意識的抬頭想讓這些同事們也勸上一勸,畢竟醫術不行是小,再落個道德淪喪,那可是人生最大的悲哀啊。
但看著四周人那直勾勾的眼神,主刀醫生更是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一般。
被看的渾身一陣發毛的王濤心裏一咯噔,接著那是欲哭無淚啊,隻差沒喊出那句網絡經典名言——“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你們這樣到底要鬧哪樣啊?”
王濤是心裏悲涼欲死,大概是為了掩飾自己情緒和氣氛的古怪,王濤也一低頭,瞬間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李木羽的左手。
“這,這,這……”看著完好無處的左手,王濤驚駭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就在這時禿頂的縣醫院院長劉明遠大約是等不及了,扭動這肥胖的身軀跑了過來。
“你們在幹什麼,車都到門口了。”劉明遠隔著老遠就吼了出來,那聲音簡直就是氣急敗壞。
醫術不行要是再落個道德淪喪、毫無醫德,那劉明遠真的就該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被院長一句話嚇醒過來的王濤和眾醫生看著院長,用笑比哭還難看的笑結結巴巴的說:“院長,病人的手……”
一提到手,劉明遠心裏咯噔一聲,隻覺得心髒在不停的抽搐,生怕再聽到更恐怖的事,劉明遠下意識捂了捂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