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咖啡廳許若雲的心更像掉進了冰窟窿一般,狩鬼者聯盟有自己一套體係,現場留下附身鬼的屍體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更何況執行人還是“血舞殺神”——莫殺。
一切都讓事情變的極其的詭異。
因為是後半夜,過道的冷風吹在身上冷淒淒的讓許若雲不由的抱了抱臂膀,咖啡廳的位置太偏了,偏到這個點出了門就是一片漆黑的世界,目力所及的地方都是一片影影綽綽,乍一看仿佛一隻隻等待著噬人的鬼怪,正猙獰的裂開了血盆大口。
不自覺的許若雲打了個寒顫,抬起右手腕露出那細細的紅線串掛的珠子,左手則下意識的去摸腰間的配槍。
風呼呼的吹過,打著布幌子瑟瑟發抖,發出噗噗噗的聲響。
“誰!”許若雲爆喝一聲,敢在狩鬼者聯盟大門口出來嚇人的鬼還真不多見,除非是嫌命長的。
許若雲的喝聲讓“黑色野貓”吧台的待從小心的推開個門縫看了一眼,身後出來老板那熟悉而冰冷的聲音:“不用看了,那是人,不是鬼。”
感受到車子邊上有什麼東西,接著就聽到林峰那戰戰兢兢的聲音:“師妹,是我,是我。”
許若雲這才看到林峰戰戰兢兢的從車子邊上走了出來,手裏拿著布幌子不過身上卻穿著一件體麵的休閑裝,這看起來頗為不倫不類,隻看的許若雲怒也不是氣也不是。
“怎麼著,長本事了,大半夜敢出來嚇老娘?”對於林峰,許若雲可是從來都不客氣,這是從小到大的習慣使然。
這玄妙觀上至清虛老道下至那些徒子徒孫沒有見到許若雲不怕的。
被許若雲這麼一喝,林峰生生打了個激靈。
許若雲也不管他徑直拉開車門,打開車燈看著臉上一臉蒼白的林峰,顯然他在酒吧外麵站的時間可不短了,許若雲沒來由心田裏一軟,但一看到林峰那懦懦弱弱的樣子許若雲當即又怒了。
“楞著做什麼?上車。”許若雲怒罵了一聲。
警車緩緩的駛離黑色野貓咖啡廳,林峰現在住的是一家臨時的出租屋,房子自然是許若雲幫林峰租下來的。
“最近後半夜別隨便出門!”許若雲沒來由的說了這麼一句。
林峰低低的應了一聲。
待許若雲走了,一聲噔噔的聲響,有人下樓了。
如果說黑鱔是一條冷的不能再冷的冷血動物,那麼下樓的這個則幾乎可以說是一個長不大的老小孩。
說他老,幾乎頭發胡子都是白的,說他小,那晃晃悠悠半夜唱著“白龍馬蹄朝西”,沒事還順便出去勾搭些失足女青年的,這十足就是一個半瘋癲的瘋子。
說他是瘋子沒錯,因為他確實就叫瘋子。
“聽說替身那老小子又回來了,他沒來點宣言什麼的?”穿著不知道多少天沒洗過的西服,上麵皺皺巴巴的滿是黑的硬塊,仿佛一抖就能掉下半斤黑泥來一樣。
如果說黑鱔是一團冰冷的冰,那瘋子就是不按理出牌的一盆火。
“沒有,不過是留下一具屍體。”黑鱔冰冰冷冷的說道。
“屍體?”瘋子楞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起來。
“這老小子長進了,爺不給你們說了,我出去溜達溜達。”說著晃晃悠悠的瘋子走出了咖啡廳,邊走邊吆喝著:“老小子們,大爺我來了。”
待從有些擔憂和古怪的看了看黑鱔,黑鱔則仿佛沒有看到瘋子出去一般。
李木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的香雲山,腦子裏混混沌沌的隻依稀記得一句:“以後香雲山不要再來了。”
如同一隻木偶一樣走回江城縣人民醫院,如同挺屍一樣直挺挺的躺在了病房的病床上,那套臨時借來的衣服已經回到了他們主人身邊,李木羽床邊留下的隻是一見黑色的外套在病房的冷光燈下顯得黑的眨眼,黑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