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一會給我爸打電話……就說我從二樓窗戶摔下來了……這兩天我可能又沒辦法去上課了……”
“我不在學校的時候,你……你一定要去孔雀廟,那個鬼嬰屍體已經被我…弄走了,你還坐在那蒲團上,用我教你的方法修煉……咳咳……”
郝家輝絮絮叨叨和我說了挺多,一邊說還一邊咳嗽,我生怕他在咳出一口血來,忙叫他別說了。
到了醫院,看著幾個護士把他推進手術室,我坐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發呆。
林嘉琪的話依舊縈繞在我腦中,還有郝家輝最後那句“果然”。他們說的是什麼事?
郝家輝顯然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但是他沒和我說,我尋思等他好了再問問。
可能是半宿沒睡覺再加上剛才過度緊張的緣故,我隻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困到眼睛都睜不開,幹脆躺在長椅上睡了個覺。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隻知道自己是被護士叫醒的。
“哎,你是這人家屬吧?趕緊到收銀台把錢交一下。”
我睡眼朦朧的從長椅上爬起來走到收銀台,用他們的座機給郝家輝他爸打了個電話,按郝家輝說的,說他是從二樓陽台摔下來了。他爸一聽急壞了,問了我在哪個醫院就急匆匆掛了電話。
我放下電話,一邊看著收銀台的兩個護士忙碌的打著電腦一邊疑惑:“收銀台的座機不是不能打外線麼?難打她們接了外線?”
沒有多想,我又回到長椅上坐下,靜靜等著郝佳輝的爸爸過來,同時腦海裏想著蒙混的謊言。
郝佳輝爸爸來的很快,比我預計的時間要快一半。他一見我並沒有第一時間問我郝家輝的情況,而是伸手指著我嘴裏“你你你”的磕巴了半天。
奇怪,難道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麼?我伸手摸了一把臉也沒感覺有什麼東西,可他爸爸還是伸手指著我,半晌才哆哆嗦嗦說出一句:“你......你眼珠子呢?”
我疑惑的問道:“您這是什麼問題?我眼珠子不好好呆在眼眶裏麼,不然我怎麼能看見你?”
他沒有回答我,依舊一邊哆哆嗦嗦指著我一邊往後退。
醫院大廳裏有一個特別大的落地鏡,我一頭霧水的走到鏡子跟前抬頭一看,卻是嚇了我一跳。
鏡子裏我看到了我,哪裏都沒有變化,唯獨塗滿了鮮血的臉,還有那黑洞洞的眼眶子!
“對啊……我眼珠子呢?我……嘿嘿嘿……哈哈哈哈哈……”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越看越覺得好笑,最後竟然不自覺的笑出了聲。
我笑聲越來越大,伸手指著鏡子裏的自己笑的肚子直疼,笑的坐在地上岔了氣。
“哼!何方妖邪竟這般害人?!”
一聲震天巨吼,有如九天驚雷直鑽進我的耳朵,震得我腦瓜仁生疼,甚至連眼睛都是一陣刺痛!
我一下從長椅摔到了地上,腦門當場就給磕青了。
原來是一個噩夢!
我站起身,看著急救室上閃著紅燈的“手術中”三個字,長吐了一口氣。可能是最近遇到這種怪事太多了些吧,經常做這些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