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機竺剛起來,管家就慌慌張張的跑過來,隔著門板,焦急的說道:“先生您起床了嗎?傭人都收拾東西要辭職。”
“為什麼?”
“那個,額,那個。”
機竺拉開門,管家有些不安的看著他。
“有什麼事,直接說。”
“昨天有的傭人無緣無故的暈倒了兩次,有些……心理陰影,所以要辭職。”
“多少人?”
“加上幾個保鏢,一共十五個人,一半以上。”
“好,結清工資,讓他們走吧。”
“老爺,您的意思是?”
“照辦。”
“哦,是。”管家唯唯諾諾的應承。
機竺無語的搖搖頭,和他府裏的管家差遠了。
“洗臉!”朱迷樂閉著眼睛抱住他,撒著嬌。
“好,我堂堂小侯爺給你洗臉。”拉著她到衛生間,掬起清水,小心的清洗。
“什麼時候能見到姐姐?”
“見她做什麼?”
“姐姐說隻能她給我洗澡,可我現在就想洗澡。”低頭誇張的聞聞自己,“我都臭了!”
機竺停下手,勾起她的小臉,柔聲說道,“我也能給你洗。”
“姐姐說,隻有女人才能一起洗。”
“你,知道什麼是,女人麼?”誘惑的語氣輕輕掃過她的耳朵。
朱迷樂挺挺胸,“女人要有這個。”
“……沒看見。”
“怎麼會?”朱迷樂說著就要脫衣服。
機竺趕緊攔住,“你這個女人,知不知道什麼叫矜持?”
朱迷樂瞪著大眼睛,有點委屈。
摸摸她的頭發,笑道:“逗你的,哈哈。自己去洗個澡,像紫沉教你那樣,自己洗。”
“我想和姐姐洗。”
“和狐狸有什麼好洗的,掉毛!”
朱迷樂想了一下,掉毛?“那我想和你洗。”
朱迷樂的話像是在誘惑他。機竺扶著額頭,內心一團糾結,或許可以進一步,但朱迷樂現在就是個孩子心性,不知情愛。退一步的話,又是美女在前,襄王有意。五百年前活的那般恣意瀟灑,奈何五百年後,一直在為區區情事煩惱。
“別嘟嘴了,閉上眼睛。”
朱迷樂聽話的閉上眼睛,機竺歎了口氣,轉過身,背對著她,手掐法決,釋放靈力,靈氣幻化成水流一般包圍她,劃過紫紺色的秀發,纖細的玉頸,牛奶般的肌膚。她頓時癢的咯咯咯直笑,片刻之後,機竺收回靈氣,竟有一部分被她吸收了。
朱迷樂蹦跳的去照鏡子,不隻是頭發、身體清清爽爽的,連她吃飯落在衣服上的汙漬都沒有了,“真好玩,以後我都要這樣洗澡。”
“好。”
吃過早飯,機竺領著朱迷樂又進入到密室,他站在地圖前,手支著下巴冥思苦想,突然他看見白色的標記有一處地點名字很眼熟,卻是朱迷樂家的地址。那其餘的幾個莫不是祝氏分支的家庭住址?
那黑色的標記又代表什麼?
機竺轉過身,凝視著地圖對麵的符陣,隱隱感覺兩者之間應該有聯係。沉思半晌,無奈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紫沉。自己就算修煉了百年,但符陣之類的在千年的妖仙麵前就是個菜鳥。
“呀!”朱迷樂突然慘兮兮的叫了一聲。
機竺趕緊跑過去,隻見她伸著一根手指,正噓噓的吹起。機竺好笑的牽過她的手指一看,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傷口不是刮傷,卻是煞氣造成的,傷口發黑,絲絲黑氣縈繞在指頭上。
“怎麼弄的?”
朱迷樂一指一個關著的盒子,氣道:“我一打開它,就受傷了,好痛。”
機竺低頭含住指頭,等再一抬頭之後,指頭完好無損,隻有上麵濕潤的水漬。朱迷樂嗬嗬一笑,把指頭含進自己嘴裏,又拿出來,笑道:“你怎麼做到的?”
機竺臉上一紅,心裏有些煩躁。做者無意,看者有心,總感覺朱迷樂在誘惑自己,完全忘了一開始是誰挑起來的。拿過那個盒子,挺普通的烏木盒子,沒看出什麼特別的。打開一看,機竺腦袋嗡的一聲,感覺自己都快窒息了,張開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盒子裏赫然是赤鱬道合四足鼎!
它怎麼會在這裏?祝離章的記憶裏一點都沒有關於它的影像。
手指顫抖的撫上它,血鼎隻有手掌大小,卻很精致。八條赤鱬刻畫的栩栩如生,人麵魚尾,嘴裏的獠牙分毫畢現,像是在撕扯什麼食物,引得水裏都是一片赤紅,連血鼎上繁複的法咒都不能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