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走了,娘親隻和我說了句對不起就一頭撞在桌子上,都怨你!”
煞仰頭麵向窗外,當頭的太陽泛著一層紅暈,晃的他眼睛有些疼。
“你爹爹也死了。”
“嗚嗚嗚……”
“是自殺,和你母親一樣,他們愛的太認真了,不舍得離開對方。”
“爹爹,娘親。”
“你隨我回龍族吧,咱們的龍王雖然薄幸,卻不至於留不下你。”
“我不回去,爹爹和娘親認可死了都不回那個破地方,我才不要,我,我,我也隨他們去了吧,就剩我一個人,我也不要活。”
煞一把抱住她,惡狠狠的說:“你不能死,他們辛辛苦苦的孕育你,你如此不愛惜生命,怎麼對得起他們。”
小寰惗哽咽著,“你怎麼會明白我的感受!我沒有家了,沒有爹爹和娘親了,壞龍王害死他們,你還讓我回去。”
“你要家的話,我就給你個家,你要爹爹和娘親,我就做你爹爹,娘親。你要不回西海,想去哪我陪著你。”
“我隻要爹爹和娘親啊。”
“好。”
煞合葬了囚牛和鸝瑤,又按照小寰惗的意思,立了書著“夫仇子牛,妻鸝瑤之墓”的墓碑,煞很好奇稚嫩的小寰惗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寫,卻不想再傷她的心。
小寰惗緊緊抓著“念瑤”,大眼睛裏噙滿淚水,對著父母的墓碑磕了三個頭,“因為我身體裏流著你們的血液,我要好好活著,快點長大,為你們報仇!”
煞小心的抱起她,拉高披風,蓋在她的頭上,“我教你法術。”
小寰惗點點頭,眼睛的淚水隨風飄散,“爹爹給我起名寰惗,我叫仇寰惗。”
煞呆了下,隨即舒展肌肉,回給小寰惗自他出生起第一個微笑,“我叫煞,我會保護你。”
睡夢中的朱迷樂眼角不斷的流下淚水,嗚嗚嗚的哭的很是痛心。
機竺已經守了她兩天一夜了,這些天,她有時憤怒,有時開心,有時哭泣,有時歡喜。可這次哭的卻很凶。
曲哲泊明聽見聲音走進臥室,“這麼回事?又哭了?”
機竺搖搖頭,“不知道。”
“朱迷樂到底做的是什麼夢啊,又哭又笑的!”
機竺目光悠悠的盯著朱迷樂手裏的骨笄,“或許和它有關。”
曲哲泊明泄氣的說:“那還真沒辦法,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法器,碰下都不行,真是厲害,我要是能有個,就好……”
機竺瞥了他一眼,他立即閉嘴。
傍晚時分,朱迷樂悠悠轉醒,睜開眼睛正對上機竺的一雙美目,朱迷樂傻傻的看著,他的眼睛如同一泓湖水,幽靜,神秘。微微一笑,“能看見你真好。”
機竺摸摸她的小臉,“我很擔心。”
“我也快嚇死了。”朱迷樂嘻嘻一笑,把機竺心裏的陰霾一掃而空。
機竺搖搖頭,“你還有心和我開玩笑。”
朱迷樂動動身體,感覺還好,就要起身,一動發現自己手裏緊緊攥著的骨笄,手指因為長時間彎曲,很是僵硬,微一伸手就疼的很,小聲叫了下,緩緩抽出骨笄。
機竺很心疼,但是一點忙的都幫不上。
朱迷樂仔細的觀察骨笄,笑著對機竺說道:“它叫“念瑤”,是我們一族血脈的庇佑神器。”
機竺皺著眉,指著龍口中叼的珠子,“我記得以前沒有。”
“是沒有,祝離章密室裏的紫色珠子和骨笄合二為一了。”朱迷樂把夢裏經曆的一切和昏迷前臥室中發生的事都和機竺一一敘述一遍。末了,朱迷樂淒婉的說道:“他們經曆了那麼多,最後卻雙雙殉情了。”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他們的愛情太淒慘了。”
機竺揉揉她的頭發,“傻瓜,你還有我。”
朱迷樂撲進他的懷裏,竟覺得這一刻如此美好,“相愛的人能這樣擁抱真的好幸福。”
機竺愣了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迷樂?”
朱迷樂緊緊的抱著他,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紅紅的臉。“機竺,我都懂了,被人愛是什麼感覺,愛別人是什麼感覺,兩個人相愛又是什麼感覺。愛就是包容,理解,承擔,扶持,唯一,永恒。總之,我以後都不要和你分開,我要告訴紫沉姐姐不要再打你主意。”
機竺哈哈大笑,臉埋進她的脖頸裏。
“笑什麼?我說錯了?”
“哈哈,沒有,你還要告訴黑熙,不要打你的主意。”
朱迷樂眨眨眼睛,不確定的問道:“黑熙?喜歡我?”
機竺聳聳肩,“是,不是他做的不夠明顯,是你太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