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竺和朱迷樂趕到黑熙和紫沉暫住的酒店時,他們還沒有回來。在他們所住的樓層又要了三間房,機竺寸步不離的守著朱迷樂。
“我問問曲哲泊明到哪裏,好不?”朱迷樂見機竺一直沉著臉,想找些話題紓解下。
機竺點點頭。
朱迷樂想了下,又問道:“隹峻這個人,以前沒聽你提起過。”
“哦,他和出車禍的周冬梅是你們家族的分支,之前為找祝離章見過。”
“你不要擔心了,車禍隻是意外。”
機竺苦笑下,“可能怕你再經曆一次痛苦,才這樣憂心。”
朱迷樂道:“恩,我知道,你把自己逼的太狠了。”
機竺拉起她,“你也別擔心了,出去吃點東西。”
“好啊,吃點有特色的吧?”
“聽你的。”
朱迷樂糗他,“當然聽我的了,你隻要喝酒就好了,酒鬼。”
機竺伸手彈下她的額頭,笑道:“越來越沒規矩了,和紫沉學壞了。”
“要那麼多規矩做什麼,開心最重要。”
兩人手拉著手,來到沈陽最有名的夜市一條街,雖然已經到淩晨了,這裏依然紅火。
朱迷樂一路買點這個,吃點那個,最後撿了個幹淨的燒烤攤坐下,老板很熱情,一口特色的東北話,逗得朱迷樂嗬嗬直笑。
東北話是整個中國最有特色的方言,它的特色在於大家都能聽得懂還很有意思,像有些方言老梗,大家也都熟知,例如“幹哈呢”就是“做什麼”的意思,“瞅啥?”就是“看什麼?”。但是東北三省裏,還是沈陽的東北話比較正宗,口音略重。黑龍江基本上和普通話沒什麼區別,吉林稍稍有點口音,但隨處能聽到朝鮮語,很有地域特色。
“我喜歡這裏。”朱迷樂吃了口肉串,樂嗬嗬的看著機竺。
“恩,不錯,人很熱情。”
“這裏這麼多酒,你嚐嚐別的,啤酒或者紅酒?”
機竺搖搖頭,“別的喝不慣。”
朱迷樂小聲問道:“你以前,我是說你生前也這樣喝酒嗎?”
“你知道一個詞,叫花天酒地嗎?”
朱迷樂瞪了他一眼,“在這裏真是委屈你了。”
機竺輕笑,“是啊,酒無好酒,茶無好茶,幸好還有個美人相陪。”
“誰陪你啦?想的美。”
“我說的可不是你。”拿起酒瓶衝朱迷樂搖一搖,瓶上一個古裝美女晃的朱迷樂眼睛都花了。
“你!”
機竺哈哈大笑。
這時,老板端著一盤海鮮走過來,放在桌子上。
朱迷樂忙道:“老板,弄錯了,不是我點的。”
“美女,那旮子桌小夥兒送你的。”老板憨厚一笑,指著不遠的一張桌子。
一個留著鯊魚頭發型,脖子上帶著個大金鏈子的年輕男子一臉淫笑的對著朱迷樂直招手,露出的胳膊上滿是紋身,朱迷樂撇撇嘴,嫌棄的推推盤子。
機竺轉身看了男子一眼,對老板說道:“送回去。”
“哎呀,兄弟,俺們這旮子,送回去老沒麵子啦。”
機竺起身,端起盤子優雅的走到男人麵前,放在桌子上,“先生,我女人不喜歡吃。”
鯊魚頭站起身,看看機竺的身高,又坐下去,“咋地?不給麵子啊?”
機竺冷笑一下,轉身回去了。
朱迷樂拉拉他的衣袖,“不要生氣。”
“接著吃,沒事的。”
鯊魚頭氣的一拍桌子,鄰桌的五六個人趕緊站起來,“大哥,我替你擺平那小子。”
“用著你們,嘚瑟啥,消停呆著!”鯊魚頭一擺手,幾個小弟悻悻的坐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機竺的背影,仿佛隻要大哥一聲令下,就能把機竺撕碎。
鯊魚頭走過來,拉把椅子,坐在機竺對麵,開門見山的說道:“兄弟,老子看上你媳婦了,你說咋辦吧?”
機竺好笑的看著他,生前生後還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說這樣的話,“你想怎麼辦?”
“你開個價?老子也不是仗勢欺人的,你要多少給多少?”鯊魚頭挺挺胸,金項鏈隨著身體的動作而輕微晃動下。
機竺淡淡的說,“這可不好辦了,我應該比你有錢,要不然這麼漂亮的姑娘怎麼會跟我。”
朱迷樂捂嘴偷笑,知道他在戲耍鯊魚頭。
鯊魚頭尷尬的看了朱迷樂一眼,隻覺得她笑起來更好看,想得到的欲望更甚了些。
“給你點臉了吧!這裏都是老子罩著的,小子,別怪我讓你走不出這條街!”鯊魚頭氣憤的使勁一拍桌子。但是,桌子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鯊魚頭一愣,又拍了下,還是沒有發出聲音,他不信邪的連著拍了好幾下,卯足了力氣。每次都感覺碰到了什麼,手指冰冰涼的,無論用多大力氣,手也不疼。
幾個小弟互相看了看,“老大咋了?哐哐敲桌子,自殘啊!”
“不道啊,看著都疼!”
“你,你們都不,不懂。老大這叫示,示威!”
鯊魚頭茫然的看看機竺,“咋回事?”
“怎麼?”
“這咋拍不出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