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竺,你怎麼樣?”黑熙傾身給他倒了杯茶。
“恢複了八成。你呢?”
“嗬嗬,托了迷樂的福,恢複九成。”
機竺輕笑,揶揄道:“你現在能打得過紫沉了麼?”
“這個,還真不好說。”
紫沉眼睛一亮,“真的?咱們打一架?”
“可以啊,就是不知道你是想被打殘還是打死。”黑熙一臉認真的說道。
紫沉瞪了他一眼,“越來越討厭你了。”
“好了,黑熙你不要欺負紫沉姐姐了。”朱迷樂不讚同的說道。
黑熙一聳肩,“話歸正題,審問祝離章吧。”說罷看向曲哲泊明。他點點頭,去密室帶人去了。
機竺喝了口茶,“我覺得有些不對。”
“什麼不對?”朱迷樂緊張的問道,怕他的身體再出事。
“是祝離章,他的靈符裏有佛家,有道家,而且法力很高,和我上次抓住他時很不同。”
“我也覺得奇怪,難道他會分身術!”紫沉猜測道。
“我也不清楚,隻能問一問他。”機竺目光陰沉,腦中快速的思考著。
正說著,曲哲泊明背著祝世章過來了,一把把他扔在地上。紫沉手掐法訣,打在他身上。
祝世章忍著身體的疼痛,裝作剛剛清醒的樣子。打量眼前的幾個人,臉色蒼白,機竺他知道,一場大戰把自己一身修為盡毀。黑熙和紫沉一身靈力極高,妖齡已經幾百年了,帶自己來的愣頭青是個小天師,能力在他看來,隻能說資質不錯。但是機竺旁邊坐的朱迷樂他就看不懂了,隻覺得有些靈力,籠罩別墅的煞氣好像也和她有些關聯,看不出是人是妖,隻覺得很純淨,像一杯水,真是奇特。
“你們要問我什麼?”
黑熙和機竺對視一眼,緩緩說道:“你是誰?”
“哼,祝離章是誰殺的?”祝世章艱難的站起身來,坐在椅子上。
“我。”機竺淡淡的說道:“我親手殺的,魂飛魄散。”
“我們兄弟居然都落在你手了。”祝世章歎了口氣,像老了十歲似的。“我和祝離章是孿生兄弟,我原名叫祝世章。”
紫沉皺眉,“從沒聽說過祝離章還有孿生兄弟?”
“我雖然和他是血親,關係卻不好,我父母臨終時,交代我照顧他,我作為兄長這些年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能護著他便護著他,能幫他便幫他,祝離章名聲在外,我和他道不同不相為謀。父母離世之後我就退了家譜,認識我的都尊稱我為以一琮道長。我常年雲遊在外,他不找我便不回家宅,祝離章就更不會在外人麵前提我,他性格偏執,行事乖張,一直覺得我一生無妻無子是在防備他。日子久了,世人便隻知祝離章,不知祝世章了。”
“周冬梅母子是你殺的?”
“是我,祝離章多年前曾托我找她們一家,我發現了,便取了她們魂魄。我和祝離章不一樣,我靠修道存活於世,他靠抽魂續命。”
朱迷樂鄙夷道:“一樣陰險!”
“小姑娘,誰都有陰險的一麵,而且很多事情不是你能控製的。”
朱迷樂怒道:“即使再為難也不能踐踏別人的生命!”
祝世章冷哼一聲,不再說話了。
“赤鱬道合四足鼎為什麼在這裏?”
祝世章看向機竺,“你居然知道它!”
“為什麼在這裏?”
“是祝離章帶回來的,他很寶貝,但是他不會用,我見過幾次,覺得煞氣太重,便不再碰了。”
機竺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你撒謊!”
“我為什麼要撒謊?”祝世章笑道,“我說與不說,你們都不會讓我活著,我就當臨死前最後的晚餐,大家開開心心的,不好嗎?”
機竺冷冷的說道:“不用你說我也能知道。”
祝世章覺得心中一冷,忙阻止,“慢著,我知道你們有些手段,赤鱬道合四足鼎我確實不知道。”
黑熙冷笑一聲,“看來你這幾百年是白活了,敢在我麵前討價還價。”
“你的威名,天下誰人不知,青海湖一直被你控製,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你已出山,就證明一塊靈地已經隕落。隻是可惜你身為大仙,卻自甘墮落,卷入這世俗塵世。”
“人間皆為世俗,你我都逃不過。祝世章,既然你知道我是誰,就別想你的那些小把戲了。”
“我祝世章臨死之前,有玄蛇黑熙送行也算值得了。赤鱬道合四足鼎的事我確實不知,不過別的事你們可以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機竺幾人互看了一眼,看大家神色一致,知道問不出什麼了,便回道:“天極網羅陣!”
祝世章點點頭,了然一笑:“我之前就想過,你們可能是為這個來的。這個法陣是追蹤陣!一共追蹤兩件事,一個是祝氏族人,祝離章練得邪術不得不靠著族人的魂魄延續性命,我就為他設了這個陣法,用族裏的九男九女的心尖血為媒介來追蹤,起初還是準確無誤的,跟蹤的方位和時間都很精確。直到二十多年前,祝離章突然來找我,說跟丟了一支分支,家主叫朱餘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