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很高,像座小山一樣。曲哲泊明目測得有一米九五的樣子,劍眉星目,高鼻薄唇,身材十分魁梧,肌肉隆起,給人十足的威懾力。
來人對白無常謝必安恭敬的一鞠躬,聲如宏雷,“長白山陽明鬼判藺少樅拜見七爺。”
謝必安被嚇了一跳,摳摳耳朵,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疑問道:“我怎麼沒見過你啊?令牌呢?”
藺少樅趕緊把寫著“陽明鬼判”的令牌給他看,不好意思的笑了,“七爺,您上次見我,我才十五歲,這些年長個了,嗬嗬。”
接過他的令牌隨手給了曲哲泊明,謝必安想了半天,以前那孩子小小瘦瘦的,身高也就一米四多點,實在和眼前的龐然大物相差太多。
曲哲泊明看了下,扔給藺少樅,“真的。”
藺少樅道了謝,又衝他問道:“請問你是?”
曲哲泊明笑笑,“和你一樣,這次是陪七爺出差的。我叫曲哲泊明,你可以叫我小明。”
“哈哈,你也可以叫我少樅。”
謝必安狠狠拍了下曲哲泊明的腦袋,指著藺少樅說道:“你看著沒,他做陽明鬼判時才十五,就比你現在法力強,我收了最差的陽明鬼判就是你。”
曲哲泊明哀怨的瞪著謝必安,“七爺,我會被你打傻的。”
“打傻了才好,省的我操心。”
“七爺,你好歹給我留點麵子啊。”
謝必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罵道:“麵子能保你命啊!藺少樅才二十一,比你厲害百倍,你要什麼麵子啊!”
曲哲泊明張大嘴,誇張的抱住藺少樅,“少樅啊,沒想到你這麼小就這麼厲害啊,你讓我做師兄的怎麼辦啊?”
謝必安一把把他拽了回來,嘲笑道:“你雖然年長,但你是師弟。”
曲哲泊明把自己衣服從他手裏拉出來,“師弟就師弟唄,關鍵你這師傅,啥也沒教我啊。”說完趕緊躲到藺少樅身後,“八爺還教了我不少東西呢,哼。”
“小兔崽子!”謝必安寄出招魂幡就往曲哲泊明頭上掠去,曲哲泊明也不還手,就圍著藺少樅跑,謝必安在前,他就在後,謝必安在左,他就在右。幾圈下來,晃的藺少樅眼睛都花了,無奈的說道:“七爺,小明,你們別繞著我跑了,我頭都暈了。”
謝必安咳嗽聲,收起招魂幡,罵道:“小兔崽子,我早晚收拾你!”
曲哲泊明嘿嘿一笑,從包裏又拿出一小瓶竹葉青,才從藺少樅身後出來,“七爺,我賠罪,賠罪!”
謝必安一把搶下來,“算你識相。”
藺少樅突然嗬嗬笑了。
謝必安和曲哲泊明都看著他,不知道他出的什麼幺蛾子。
見都看著自己,藺少樅不好意思的說道:“我覺得你們關係真好,不像我,平時也見不到七爺,八爺。”
曲哲泊明看看謝必安,捂著嘴盡量不讓自己笑出聲。
謝必安老臉一紅,黑白無常雖然現在不在人間收魂勾魄,但不管大地小地,每年都要巡查一遍,他時常偷懶,再加上地府這些年不是十分太平,閻王爺也不管這些瑣碎的事,他除了第一次選擇可靠的陽明鬼判時來過長白山,之後就再也沒來,說的嚴重些,就是瀆職了。
藺少樅不懂這些,他山高皇帝遠的,自然是見不到黑白無常的。可曲哲泊明是知道的,他捂著嘴都快笑抽了。
謝必安踢他屁股一腳,“別笑了,說正事。”曲哲泊明應了聲,忙收斂了站在謝必安一旁。
“少樅,說說吧,怎麼回事?”
“哦。”藺少樅拿出手機,打開圖片遞給謝必安,“圖片上的就是我說的惡鬼,她自稱是五百年前被壞人害死的,叫玥琬,怨氣衝天,我都不能壓製。”
謝必安驚訝道:“是個女人?”
曲哲泊明拿過手機,叫道:“好漂亮啊!”
圖片中是一個身姿妖嬈的女子,身著一身大紅色喜服,紅紗層層疊疊。麵若銀盆,黛眉杏眼,瑤鼻櫻桃口,膚若凝脂毫無瑕疵,隻是白中透青,有些嚇人。單看圖片是個一等一的大美女。
“是個女人,以前她見到我就打,昨天我又會了會她,她隻與我打了幾個回合就飛走了。我一路追蹤她到天池,就看見她呆呆的站在這裏,一動不動的,連我拍照她都不管,最後隱於這顆大樹之上,我就一直等待時機,天亮之後我就把樹封印了,一直等七爺你來。”
謝必安繞著大樹來來回回走了幾圈,皺著眉問道:“我怎麼感應不到魂魄?”
藺少樅從後腰抽出一把桃木短劍,上麵繪著符陣,隱隱發著紅光。“七爺,你先去歇歇,我先解開封印。”
曲哲泊明一聽,忙按住他的手,“現在人多,你想引起恐慌啊?”
藺少樅尷尬的放下短劍,“那等晚上?晚上她的法力太強了,不好對付啊。”
“晚上就晚上,現在絕對不可以。”
“哦。”
藺少樅拿著桃木劍不好意思的衝著他們笑笑,“我太著急了,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