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沉聲音漸漸沙啞,一滴眼淚順著臉頰無聲的落下。“突然有一日,黑熙清醒了,把我趕了出去,說了很多狠決的話。我當時隱隱明白,他應該是知道了鳳鸞的蹤跡了。就在第二日,鳳鸞帶著一個男人找上門來,說那是她心愛的人,男人是人類,被人抽了魂魄,封印了五識,像一灘爛肉一樣倒在地上,毫無知覺。黑熙很生氣,難以相信之前還口口聲聲說要和他攜手白頭的女人卻背著他和一個卑微的人類在一起。鳳鸞向他討要靈丹救她的男人,黑熙憤怒的關上大門,說了永不相見的話。我在暗處看的明白,黑熙很痛苦了,關上門的那一刻,一直堅韌的黑熙哭了,他很傷心。兩天後,黑熙打開門,把靈丹交給鳳鸞。可笑的是,鳳鸞為了救她的男人,不隻給他吃了靈丹,還把自己的內丹給了他。黑熙見不得她受罪,不得不用一半的修為滋養她的肉身,保全她的生命。我當時死心了,開始四處流浪,不斷的愛著男人,再被男人拋棄,享受著鳳鸞給我的詛咒。直到我到了青海湖,遇見了黑熙,才穩定下來,雖然我們從不提起鳳鸞的事,但是我知道,她還活著,被黑熙保護的很好,卻不知道被藏在什麼地方。如果黑熙靈力都在的話,修為應該還要比贔屭高上一節的。這些就是我和黑熙永遠的鴻溝,一生都過不去。”
紫沉說完了,閉上眼睛,竟然覺的心中輕鬆了許多。曲哲泊明擁住她,輕吻她的頭發。“別怕,我不會拋棄你的,如果我變了,你就殺掉我,我轉世了,咱們再相遇。”
“傻話。”紫沉把臉埋在他胸口,沉穩有力的心跳讓她迷醉,像一個孤單流浪了很久的小狗終於被好心人收養了一般,“家”這個字呼之欲出。
“在祝離章的別墅,黑熙曾經和我說過鳳鸞的事。我不明白黑熙帶走朱迷樂要做什麼,難道鳳鸞出了危險,黑熙也想回到以前去救她?”機竺心裏一片冰冷,被他當做朋友,兄弟的男人一直都是披著羊皮的狼。
曲哲泊明靈光一動,突然問道:“機竺哥,你還記得祝承的日記裏說過,幾年前,秦嵐遠和一個男人去找過祝離章,那個人會不會就是黑熙?我記得當時日記裏說那人帶著鬥笠,穿著黑衣,貌似很俊美的樣子。不過黑熙大人卻說是血炙來著。”
機竺想了會,前前後後一連接,卻是越想越心驚。“希望不是吧。”隨即問玥琬道:“秦嵐遠和黑熙接觸過麼?”
玥琬搖搖頭,“我不知道,我隻和一階道人見過,一直到海蘭的家時,也是才知道秦嵐遠和海蘭也有聯係的。秦嵐遠很多時候行蹤不定,我多數也不在他身邊,不過公子一直提起的血炙,我是沒見過的。”
“現在能找到她們有兩個辦法。”機竺說道,“一個是死守天池蝕龍陣和博物館的出口,他們費盡心思的接近我們,蝕龍印是關鍵。”
“那另一個呢?”曲哲泊明問道。
“另一個就是找到伯傲,問問鳳鸞的下落。”
紫沉聽完白了臉,躲在曲哲泊明懷了一句話也不想說。她討厭伯傲,可是這些都沒有朱迷樂的下落重要。
淩晨三點。
伯傲黑著臉冷冷的看著機竺等人,“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手一指紫沉和曲哲泊明,冷笑一聲,“幫助你們這對奸夫淫婦?”
“伯傲,我說誰奸夫淫婦呢?你個花心又沒品的九尾狐!”紫沉大怒,要不是曲哲泊明一直抱住她,她一定會咬死他。
“紫沉,不氣,大事要緊。”曲哲泊明把她按進自己懷裏,緊緊抱住。
“你不是想要蝕龍印嗎?黑熙帶走了蝕龍印。”
伯傲戲謔的看著機竺,“我說的話應驗的好快啊。怎麼?後悔沒聽我的了吧?”
“說說你的交換條件吧,我要找到鳳鸞,但是不可能拿紫沉換。”機竺聲音不大,但是擲地有聲,眼睛裏的堅定讓伯傲不得不收起頑劣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