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熙同樣疑慮,他雖然知道秦嵐遠的事,知道銀靈島的事。但是一個陰靈不是應該隻有三魂七魄的嗎?那秦嵐遠到底是幾魂幾魄呢?
秦嵐遠苦笑,在場的四個人,現在自己明顯是被孤立了,連黑熙都沉默了。“五百年前,我和血炙,想煉化一個人類的靈魂。但是此人內力深厚,在赤鱬道合四足鼎內,吞噬了很多的陰靈,自身也變的異常強大。血炙覺得這個人一定是能完成我們事業的關鍵,不惜舍棄肉體,進入赤鱬道合四足鼎內,想要收複了他。誰知,那個人的靈魂在血鼎之中被折磨的已經沒有理智了,隻知道吞噬靈魂。”
機竺默然,他們說的就是自己。“那個人是端睿侯府機竺吧?你們和明武宗朱厚照和榮王朱祐樞密謀,殺了他!”
秦嵐遠眼睛閃爍,自己曾經做的事就這樣被公諸於眾。看來這個王宇,確實不簡單。“沒錯,我們當時設了局,誅殺了他。因為他的身份威脅到皇權,沒有一個皇上會允許威脅自己皇位的人生存下去。”
機竺皺眉,就因為這個看似正氣凜然的理由,自己就被殺害了。“為什麼篡改生死薄,讓世人不知道機竺死亡的準確時間?”
“因為機竺的天命難違,我卜卦顯示,機竺死後不會轉生,天時地利全合,怕他在陰間興風作浪,我不得不托人改了生死薄。而端睿侯府提前兩個月便知道了機竺的死因,提前做了安葬法事,以削弱機竺的陽氣。如此麻煩,也沒有改變機竺的命格,他機緣巧合得到了青海的靈氣,還有朱迷樂身上的極陰煞氣,修成了陰陽雙核。”
秦嵐遠的一席話,機竺還是信的,一來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知道,他是絕不會說的。二來,現在說的這件事和在場的人都沒有直接利益關係,想來他是不會騙人的。
“這和血炙的靈魂有什麼關係?”機竺不禁問道。
“血炙打散了他的一魂,自己也受損了。我們原本以為機竺少了一魂,會跟快被練化,可誰知道,陰差陽錯般的,血炙決定人的情感的幽精被機竺吸收了,他的靈魂是完整的。”
“魂魄還能被別人所用?”黑熙皺眉,他從未聽說過這件事情。
秦嵐遠長長歎了口氣,“可以,隻不過需要時間。如果被吸收的人是自願的,靈魂會很快融為一體,像我現在這樣的。血炙已經和我融為一體了,我們的目標一致,所以整體並沒有影響。而吸收了一魂的機竺卻不是這樣,血炙不願和他的魂魄融為一體,為了取回血炙的幽精一魂,我不得不放出了機竺。”
機竺金緊鎖著眉頭,原來因為這個,他才把自己放了出來。
“因為血炙沒有幽精一魂,他對鳳鸞沒有感情,一切都是假的!”黑熙肯定的說道。眼睛順也不順的盯著秦嵐遠。
“對,一切都是假的。”秦嵐遠沒有否認,突如其來的直接,讓兩個人陷入一片沉默。
“那屍體也是假的?”鳳鸞不禁問道。
“對,屍體是一個妖靈的。”
“假的身體,不健全的靈魂,卻騙的我好苦!”鳳鸞呢喃著,眼淚一雙一對的落在地麵上,“啪,啪”的聲音在別墅內清晰的響徹著。
機竺緊緊抱著她,鳳鸞隻是落淚,沒有表情,沒有動作,哀莫大於心死。
黑熙眼睛幽深的盯著眼前的男人,他心裏一陣隱隱推測這個人可能是機竺,但憑著機竺心高氣傲的樣子,無論如何也不會安慰鳳鸞的。
況且,他們抱起一起的姿勢是如此的刺眼。
“血炙的一魂現在還能收的回來麼?”機竺問道,一想到自己的身體裏有別人的魂魄,他就一陣惡心。而且還是血炙的!
機竺不禁有些迷茫,幽精一魂是控製人的感情的,那麼他對朱迷樂的愛情呢?難道和血炙有關?不可能,這份感情是自己的,自己覺不會因為別人而改變。
秦嵐遠搖搖頭,忽然詭異的笑了。“收不回了,機竺靈氣高強。不過,血炙噬殺,機竺也終究得不到好下場。”
“是麼?”機竺平淡的問道,但體內的煞氣卻開始澎湃,被他抱在懷裏的鳳鸞立刻驚恐的瞪大眼睛,想要推開他,奈何機竺的手向鐵箍一般的,緊緊扣住她的腰。
機竺輕聲在她耳邊小聲說道:“不要動,我會忍不住殺了你。”
鳳鸞不敢動了,因為她知道,機竺不是在說笑。
機竺不禁想到,閻王殿生死薄中,血炙的生死密語。“仇迷心,傀儡身。忠似犬,難為事。收桑榆,失東隅。魂破散,難再骨。”這二十四字說的還真是對。
血炙以為抱著秦嵐遠這顆大樹,便可永享天年了,卻不知最後落得魂散的下場,屍骨無存,不得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