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竺輕笑,都到這個時候了,伯昆的嘴居然還這麼硬。伯傲嫌惡的看了伯昆一眼,對機竺說道:“不用在意我,我和他除了恨再無其他。”
機竺了然,也很感謝伯傲的理解。伸手按住伯昆的肩膀,低聲問道:“為什麼閻王不信任你了呢?你就沒有一點疑問?”
見伯昆的臉色開始不對,機竺又問道:“閻王登基,你可以說是居功至偉,為什麼沒有一點封賞?你和黑無常都是一樣的,是閻王不想重用的人,或者說,你是他根本信不過的人!”
伯昆心中微涼,他跟隨閻王時間已久,從他還是十八殿王中的一個,還不起眼的時候就跟隨著他。可是,他登基之後,確實沒對他有過任何封賞,除了一開始還會派些重要的事讓他去做,而現在派的都是些打雜的事了。
除了那個大陣的事,閻王幾乎不會和他談論別的。
伯昆微微歎息一聲,像泄了氣的皮球。“不用說了,我信了。”
“很好!”
“我信了,對你們有什麼好處?我不會幫你們!”
機竺按住他的手收緊,伯昆立刻疼的變了臉色。怒道:“你是想威逼我?”
“並不!我隻想讓你清醒一下,你還是可以回去酆都城,不過不知你回去之後,朱厚照會怎麼對你!”
機竺轉過頭,見伯傲一聲不知的站的遠遠的,眼睛卻冷冷的盯著他們。
“伯傲,讓他回去吧,看看朱厚照會做什麼。”
伯傲鄙夷的瞥了伯昆一樣,嗤笑道:“伯昆會跑!他一直這樣,找個犄角旮旯的地方,苟延殘喘。”
“你會麼?”機竺笑著問道。
伯昆眼神閃爍,他是打算跑的,到什麼時候還是命重要。但是眼前的男人笑的他心裏發毛,仿佛他已經有了必勝的把握,知道自己絕對是跑不掉的。
“你到底要幹什麼?”伯昆大聲問道,胸口劇烈的起伏,一口怨氣在胸口,久久不能消散。
機竺收回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才站起身。
伯昆不明所以,隨後卻瞪大眼睛,明明男人收回手,為什麼肩膀依然灼熱。這個認知讓他有些慌亂,他想問問是怎麼回事,卻看見機竺似笑非笑的樣子,輕蔑的看著他。
和伯傲的仇視不一樣,這個人的眼神仿佛把他看透了一般,讓他不禁感到害怕,還有無線的恐懼。
“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你可以走了!”
伯昆身體沒來由的哆嗦了下,肩膀越來越熱,像是有一把火在燒。“我,我不走!你是誰!”
機竺和伯傲對視一眼,眼中有明顯的鄙夷。伯傲勾起嘴角,率先走了出去。這個遊戲越來越好玩了,機竺說的對,把一個人判了死刑,遠遠沒有讓他時刻生活在恐懼中有樂趣。
“想通了,就來找黑白無常,他們會帶著你來見我。”
輕飄飄的甩了一句話,機竺便消失了。獨留伯昆忍受著肩膀上的煎熬和心中無以名狀的恐懼。
“難,難道是……威壓?”伯昆輕聲問自己,又被自己立刻否決了。
伯傲走在前麵,慢慢轉身,不解的看著機竺。
“他不會暴露我們的。”
“你這麼有把握?”
“放心吧,朱厚照不是他的救命稻草。”
伯傲點點頭,笑道:“和你一起共事,還挺有意思的。”
“我的榮幸。”
朱厚照回到酆都城,便知道有人綁架了陰司判官。他心裏清楚的很,是機竺所為,當初他設計綁架紫沉和曲哲泊明,機竺現在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向他挑釁來著。
他剛下令去人界尋找,陰司判官便回來了,低眉順目的和他請了安,就一言不發的立在那裏。不隻朱厚照,連同閻王殿上其他人都覺得反常,一時間,閻王殿中靜的,隻能聽見靈蛇的呼吸聲。
伯昆還沒從驚詫中反應過來,他並不知曉,機竺和伯傲把他被擄走後,還留了字條。因為是黑白無常的家裏,他便走了回來,鬼將鬼兵們都以為他已經被劫走了,一直在酆都城外城尋找,所以他一路暢通無阻的回到閻王殿。
見到眾人,也隻是打了招呼,看見寶座上的閻王,在一連想這些年,閻王的所作所為,確實和以前的做法有些出入,便慢慢想到朱厚照,行事作風竟然是如此的相像。
朱厚照眼神陰沉,冷冷的問道:“陰司判官,你沒有什麼想說的麼?”
伯昆愣了下,才心不在焉的回道:“下官沒有要通報的事。”
這話一問一答,明白的聽的明白,糊塗的聽得愈發的糊塗。
伯昆以為閻王是問有沒有什麼要告訴他的事,可他是真的沒有,除了被伯傲綁架了。但是他已經回來了,此時多說難免會被人猜疑,所以選擇閉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