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山裏麵很安靜,和在麵不同的是,氣溫更低一些,走的地方還有些殘留未融化的雪。樹枝赤裸著相互纏繞,上麵覆蓋著一層雪,像一副色彩簡單但是很有意境的畫。
洛一叢剛想撥開擋在他麵前的樹枝,就被雙樓攔住了,他用劍將那“樹枝”挑開,說道:“看清楚了,這是一條蛇。”
洛一叢探頭看了一眼,果然,那蛇長的和樹枝的顏色一樣,還像棍子一樣直,被雙樓挑開後還盤了幾圈,爬到了另一棵樹上。
有了洛一叢這麼一出,眾人都更小心了,生怕自己不小心抓到條蛇。
趙花容更是害怕,她直接縮到陳塑懷裏了,要不是這山路比較坎坷,她怕陳塑太累背不住她,她早就爬到陳塑背上了。
眾人也看到了趙花容害怕的樣子,盡量把她圍在中間護住她,雙樓在前麵邊走邊清理前麵的蛇。
眾人跟著他走了半天,總覺得一直在走同一個地方,因為洛一叢每次想要撥開“樹枝”的時候,都發現那是條蛇,而且還和被雙樓挑開的那條蛇一模一樣。
“不是,盲山不盲繞斷腸不止說蛇,也說的是它的路,它不是直的,而是圓的,就算從天上看下來,你也看不出來這路的規律,因為每個圓都是一樣的,一直走也會覺得在原地打轉,覺得自己出不去了,可不就是跟瞎了一樣嗎。隻有走的次數多了,那你的心裏就有了一條路了。”
“那你怎麼這麼清楚路?你進來過多少次了?”趙花容問。
“我知道路是因為我師父教我的啊。”
“你還有師父?”
“那當然了。不過不是教武功的師父,而是教走路的師父。”
“走這條路?”
“是啊,我師父他是一個捕蛇人。每年不分季節都要來捕毒蛇賣錢。我們當初想讓他帶我們進山,他不帶,也不讓他的同行帶。
因為他是這一帶最厲害的捕蛇人,所以其他捕蛇人都聽我師父的,就都不給我們帶路。我一看這不行啊,就想辦法。最後我決定要和他學捕蛇,經過我的死纏爛打,終於,他同意收我做徒弟了。
我跟著師父學了三年的捕蛇,然後就跟著他走了三年的這條路。很熟悉了。”
“哦,原來你還學過捕蛇啊,怪不得你能輕易的分辨出哪些是偽裝的蛇呢。”
“那是,我捕蛇可是很厲害的,不然我師父說不會讓我出師的。”
“那你師父呢?”
“去世了。”
“抱歉。我不知道……”
“這有什麼,他是好幾年前死的,捕蛇的時候被蛇咬了一口,沒有解藥,死了。聽和他一起去捕蛇的人說,我師父死的時候還是笑著的,不讓他們把他的屍體帶出去,就留在這讓蛇分吃了吧。”
“那……”
“我師父常說,他要是死,就一定是死在蛇口中的,因為他這一輩子捕了不計其數的蛇,雖然不是他殺的,但是也和他殺的沒什麼區別,總有一天,他的命是要還給蛇的。剛好啊這是,了了他的心願。”
“老爺子是高人。”陳塑總結。
“是吧是吧,主子也這麼覺得啊?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啊,他看的太透了,早就無所謂了,因為他覺得早晚是要死在蛇那裏,也就不怕蛇咬他,但是有的人看不透啊,怕蛇咬,就膽怯了,所以成不了我師父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