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回籠,李傾荊一下睜開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還活著。腦門上傳來尖銳而清晰的疼痛,無不告訴她,她還有一息尚存。窗外的陽光明媚清新,還時不時聽見小鳥傳來的嘰嘰喳喳聲。
李傾荊深吸了一口氣,平複著心中的驚訝。既然沒死,那現在又在何處?
她抬頭細細打量著眼前,隻見她躺在一張楠木大床上,古樸的氣息撲麵而來。床上圍著若影若現的淡藍色紗簾,如同雨後的天空,幹淨優雅。
床的正前方有一方古畫的屏風,遮去大床的大半部分。屏風上的古畫,畫的是黎明百姓在田間辛勤的勞作,田邊還有幾個孩童在無憂無慮的玩耍,或奔跑,或跳躍,遠處是幾位頭發斑白的老人,慈祥的看著孩子們玩耍。畫中的畫麵是如此的和諧,淳樸,讓人心情不禁放鬆。
正在大打量間
——“咯吱”一聲,門被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推開,她端著一個銅盆,準備伺候屋內人。來人一身淡綠色羅裙,梳著漂亮,利落的發型,皮膚白嫩,唇紅齒白。
繞過一側屏風,看見床上之人已醒。
“大小姐,您醒了。太好了,你的頭還痛不痛,要不要我去找大夫?”來人連珠帶炮,話不停歇,一個勁地問著。
“哎呀,你瞧我,我應該去稟告老爺的!”來人一拍自己的腦門,興高采烈地說著跑開了。
李傾荊確認自己是活過來了,但是卻不是原來的二十一世紀了,她來到了古代嗎?這又是哪個朝代?她是誰?什麼老爺?怎麼還有丫鬟?
一切來的太突然,隻能靜觀其變,走一步是一步了。想到這裏,一陣陣暈眩傳來,眼前閃爍著小金星。李傾荊皺著眉頭,讓自己慢慢躺下。現在,應該養精蓄銳,休養生息,不動聲色…
沒過多久,就聽見散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看來是那丫頭叫人來了。
“小姐真的醒了?”來人威嚴的聲音傳來,帶著不易察覺的喜悅,雖然是一句簡單平常的問話,但仔細聽,還是能體會到不經意的擔心。
“回老爺的話,小姐真的醒了!”小丫鬟也高興地回到,聲音透露著確幸。
門再次被打開,一中年男子走到床邊,見到平躺著的李傾荊,睜著眼睛,不說話。中年男子身後的小丫鬟走上前,掀開簾子。
“小姐,老爺來看你了”
“頭還痛嗎?為父也不想你受這種罪,你疼,為父也疼。為父一直在想辦法克製你的毒,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都咬牙堅持過來了,怎麼這次就放棄自己了。你知道為父多難受嗎?”中年男子聲線低沉有磁性,看著床上的人兒,慢慢說著,眼眶紅紅的。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更何況床上躺著的人是他的掌上明珠啊!
隻見床上人兒沒有動靜,中年男子心中更是內疚,惆悵。
“夕陽,快去叫大夫來給小姐診治,就說小姐醒了。”中年男子回頭吩咐小丫頭,他還是不放心,女兒不哭不鬧,他這個做父親的心裏也跟著七上八下的。
“是,老爺,我這就去”夕陽一路小跑這出去找大夫了!
屋裏就隻剩下李傾荊和這位中年男子。看來這位是原身體的父親了,傾荊默默地想。不是她不想說話,她怕自己一說話就露餡了,而且,自己還是初來乍到,要是讓人知道這個身體已經易主,會不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貨。畢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李傾荊決定先不說話,觀察一陣子再決定做什麼。
李傾荊頭歪向一側,看清楚來人。
男子劍眉星目,長著一張國字臉,棱角分明,鼻子高挺,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可是此時卻眼眶紅紅,讓人也不禁跟著落淚。身穿一襲黑色錦衣,領口用金線繡著幾朵祥雲,看上去頗有威儀,一看就是鐵血丹心,殺伐果決的武將。
李傾荊悄悄打量著眼前的人,在心裏默默分析著。
“孩子,太痛你也再忍一忍,不要多久,我相信我們可以找到解藥的。你不要在自尋短見了,好嗎”
“這次老天爺開恩,沒有把你帶走,一定是還有其他什麼安排,或許我們很快就能找到解藥了!”男子自顧自地說著,她隻是想著寬慰女兒的心,讓她心裏好受一點,不要再輕視自己的生命。
“老爺,大夫來了。”門外傳來夕陽的聲音。
“請大夫進來為小姐看看吧!”
“是,老爺”
“劉大夫,這邊請”夕陽領著劉大夫越過屏風,來到床邊。劉大夫放下藥箱,從箱子中去除一塊白色絹布輕覆上李傾荊的手,開始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