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劇情中,原主就算是死了,他都隻是看了一眼靈柩,然後就走了,隻有原主的母親哭了一陣。兄弟姐妹們準備去找肖家人鬧也被父親阻止了,說什麼,人都死了,有什麼好鬧的,然後讓肖家人逍遙法外了。
想到這些,蘭覓就非常來氣,今天非要把原主的憋屈說出來不可。
“爸,我難道說的不是事實嗎?從小到大您就把我當成大勞力,小時候一個小女孩幹的活兒比有些大人幹的還多,您就沒有覺得不妥嗎?您的兒子們明明力氣比我大,但我幹的活兒,永遠都比他們的重,您有想過一個姑娘家,活兒幹太重會生病嗎?
我為什麼不能生孩子?不都是累成這樣的嗎?
兒子們,您都希望他們能成才,為什麼就單單忘了您的女兒,是,你會說,反正女兒都要嫁出去,嫁出去了就是別人家的了。但現在你的兒子們他們不是同樣要出去奔前程嗎?以後在城裏結婚了,同樣也是別人家的了。
您不相信您女兒在外麵能幹什麼好事,您一心怕您女兒丟了鍾家的臉,我想離婚的時候您也這麼說,為了不給鍾家丟臉,您要自己的女兒在肖家憋屈至死嗎?現在離婚了,您又說我丟了鍾家的臉,我想問問父親大人,我哪裏丟了鍾家的臉了?
我就算是隻有小學文化,也知道哪些事該做,哪些事不應該做,您就那麼料定,你的女兒做了什麼丟人現眼的事?”蘭覓背脊挺得直直的和老父親對持著,重男輕女是一種社會現象,特別是農村。
老爸被蘭覓說得半天都開不了口,他培養兒子,他覺得那是他的責任,但女兒終究是別人家的,這種觀念已經深地固了,所以在農村,通常女兒都是被忽視的。如果蘭覓沒有說出來,可能老爸這一輩子都不會覺得自己有什麼做得不妥當。
老爸嘴唇都有些哆嗦,他沒有想到大女兒出去一趟之後回來就變得那麼能說會道了,他想讓大女兒回家,的確也是想讓大女兒繼續回鍾家勞作的意思。他覺得自己現在老了,特別是去年查出血壓有點高,醫生說幹不得重體力活兒了,所以他想讓大女兒回來的心就更加迫切了。
蘭覓見老爸好像很難過的樣子,又有點心軟,多半是原主的情緒吧,鍾芳芳本來就是一個心軟的女人。
鍾芳芳的老爸算不得渣,但就是偏心太嚴重,小時候,大哥明明比原主大,但幹活兒時,永遠都是她被安排得更多,特別是幹重活兒的時候,她身上的負重永遠都比大哥的多。
那時候的她真的好自卑,她覺得她在自己的哥哥麵前低人一等,哥哥在溫習功課時,妹妹被一聲吼,快去快活兒,那種感覺真是不好受,其實那時候的她也是想好好學習的。
但奈何那繁重的勞作壓彎了她的腰,她沒有那麼多時候好好學習,父親總是說女兒成績不好,隻有幹農活兒的命。鍾芳芳聽到這樣的話更是自卑到骨子裏。
她為什麼在肖家也是逆來順受的性子,還不是從小養成的嗎?稍微有點脾氣的姑娘都不會整成這樣,被肖家人活活欺負死,都還不知道反抗。
老爸身體有些顫抖,大哥一把扶過了他,不停地給蘭覓使眼色,意思是別再和老爸對著幹。但蘭覓真是被氣著了,動不動就懷疑自己的女兒在外麵幹了什麼丟人現眼的事,還真是好父親。
“那你說說看,你都在幹啥子工作?”老爸終於緩過氣來了,氣哼哼地問道。
蘭覓從包裏拿出工作牌,遞給他:“今天我就要告訴你,從小被您當成大勞力的我並不比兒子差。”
父親接過工作牌看了又看,臉色更差:“大酒店,還說不是做那種事。”
蘭覓拍了拍額頭,真的被打敗了:“您好好看看,餐飲部,廚師。爸,我記得我有打電話給你們說過我是學廚師的吧。”
“廚師?一個女人學廚師?”
蘭覓再次無語了,女人就不能學廚師了,什麼都應該是男人學,女人就應該刨泥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