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昏迷的,但是他能夠肯定,在受傷後,他至少繼續站立了兩個小時,紋絲不動,因為他仍然活著。
傷勢做出處理,並不專業,可是很實用,毫無疑問,自己被人救了,在遠處的溪水旁,王浩看見救他的人。
那是個漂亮的女孩,擁有一雙動人心魄的美眸,秀發柔順的披上肩膀,隱約現出絕美的小臉,冷冰冰的,偏偏帶給人驚豔的感覺,柔韌的束身皮甲把身段勾勒的無比撩人。十五六歲的年紀,已然初具豔絕天下的雛形,最驚人的是她佩戴的徽章,神聖的雙頭蛇徽記,表明她的身份是白銀聖徒。
在這片籠罩在神權下的大陸,每個人都信仰尤娜女神,聖徒便是效忠於女神的戰士。擁有鬼神莫測的力量,事實上,女神居住在神秘的聖域,旁人是見不到的,統治這片大陸的是聖徒,他們是這片大陸唯一的強者。
白銀聖徒的身份,說明女孩即使在聖徒領域也屬於翹楚,而且前途無限,畢竟她才十五六歲。
不過,王浩對小女生提不起興趣,對於聖徒也沒什麼敬畏,處於免疫狀態。
“清晨的時候路過,剛好碰到你,我叫秦瑤。”女孩主動報上名諱。
“王浩,謝了。”反正是死無對證,王浩不想招惹麻煩,隨便編了個謊子,把自己和殺手說成是一個探險團隊,遭遇了魔獸的襲擊,如今,他是唯一的幸存者。
“哦,原來如此。你的傷勢要兩周才能複原,暮光森林是凶險之地,不如我們結伴同行,你意下如何?”女孩冷笑,清澈的眼睛讓心虛的某人不敢直視,這個謊言並不高明,女孩救了他,自然知道他傷於暗器。
既然把自己說成探險團隊唯一的幸存者,如今慘遭滅團,且身負重傷,王浩找不到理由拒絕,
但是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女孩並不相信他的謊言,隻不過是懶得糾纏。
出門在外,逢人隻說三分話,大家都能理解,誰也不去主動探聽別人的底細,作為男人,王浩更是沒什麼好怕的。
王浩是心懷鬼胎,女孩也不喜歡說話,同行了兩天,才得知她到暮光森林是為了尋找藥草,這還是她為了讓王浩幫忙,畢竟,在森林裏,一株小小的草藥並不起眼,多一雙眼睛便多一份希望。
女孩尋找的九種草藥中,有七種是王浩知道的,也就是說,這七種藥草玄門和此地都有,名稱不同罷了,女孩對藥草外觀描述的很形象,很專業,難不倒他這個行家。
“你有朋友受傷?”盡管不知道剩下的兩種草藥,王浩也足夠做出判斷,女孩尋找的九種藥草是一張藥方,用途是救治元氣大傷的人,特別適合於以器入道,器毀了,人還活著的倒黴家夥,那個家夥一定傷的很重,命懸一線。
以器入道是古老的法門,在玄門也曾經盛極一時,確切的說,就是最輝煌的封神時代。
先期的修煉者都是以器入道,封神榜上的家夥人手一件拉風的法寶,有的變態人物,你甚至記不住他們的名字,可是他們的法寶,任誰都不會陌生。
以器入道的優勢在於特別擅長戰鬥,這不難解釋,即便是修煉內丹,動起手來仍然依仗法寶,業餘的當然幹不過專業的。
但是,以器入道的缺陷也格外明顯,最令人無奈的是門檻太高,光是本源為火的弟子就很難求了,還要精通材料、陣法的知識。
當然,也可以請別人煉製法寶,這又暴露出第二個缺陷,以器入道,修煉都是建立在法寶上,一旦法寶損壞,除非能找到人修複,否則,修為也跟著廢了,讓人尷尬的是,法寶在爭鬥中損壞屬於常見現象。
種種弊端導致這種極端的修煉法門猶如曇花一現,在封神結束後便銷聲匿跡,王浩絕對想不到,在這片大陸上,所有的聖徒都是以器入道,他們使用的法寶是一種叫做聖器的東西。
聖徒並未克服以器入道的缺陷,而且這種缺陷比在玄門還要嚴重,在玄門,法寶損壞了,還能找煉器大師修複,聖器卻是不能修複的,當然也無法打造,所有的聖器都是聖戰時期遺留下來。在這個基礎上以器入道,無異於在漲潮的海灘,用沙子堆砌城堡。
“你是藥劑師?”秦瑤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奇,藥劑是頂級的存在,藥劑師和聖徒的關係,與煉丹師和玄門弟子的關係差不多,超然的地位可想而知,若是一名藥劑師到暮光森林采藥,找來幾名聖徒護駕也不叫過分,可是她知道,少年是孤身上路。
一聽到藥劑,王浩頓時現出痛苦的神色,連舌頭都下意識的痙攣了一下。
“小的時候,在家裏看過幾本書,可惜缺少天分。”王浩自作聰明的解釋,依據常理,越是牛皮的職業,入行的門檻越高,物以稀為貴,藥劑師就算再厲害,若是多了,也不見得值錢。
“你的童年不是在燒火嗎?”看似心不在焉的秦瑤驟然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