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茉語聞言,不由得暗自難過,她這個父親,就是個典型的包子性格,奶奶和二叔一家把他們一家都欺負成這樣了,竟然還為了人家說話。
寧肯自己的親生女兒受委屈,也要維護他的母親和弟弟一家子。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這樣的父親,就算她把證據擺在他麵前,想來他也不會相信,他寵了四十多年的親弟弟會謀害他吧。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覺得悲傷,“爸爸,你曾經跟我說過,你十六歲當兵,二十三歲因為膝蓋受傷而轉業。我爺爺得了肺結核,需要錢治病,二叔又要上學,也需要錢交學費,所以你身上揣著一百塊錢,一個人進了城。”
“你起早貪黑的做小生意,白天賣了一天的包子,晚上還去夜市賣糖葫蘆,你一分錢一分錢的攢下這份家業,熬白了頭發才創下沈氏的招牌,你掙錢供我二叔念了大學,你掙錢給他娶了媳婦,你掙錢養活他們一家五口,你讓他們住著價值上億的大別墅,開著上千萬的進口車,每年可以領數百萬乃至上千萬的紅利,可是他們隨便一個人都能來作踐你的親生女兒。”
沈茉語眼睛通紅地看著他,“爸爸,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為什麼我堂姐可以抓著我的頭發把我往地上扯?為什麼我因為她的暴力吐了之後,她可以逼我把髒東西舔了?為什麼明明是你養活著這一大家子人,你的親生女兒卻在這個家裏得不到任何尊重?”
“茉語……”沈從安被女兒質問得無地自容,剛想說些什麼,就見沈茉語的二嬸蔣飛燕飛也似地的打外邊闖了進來。
蔣飛燕的身形非常的粗壯,她身上穿著一件鄉土氣息非常濃鬱的大紅色羊毛衫,羊毛衫上都是紅光閃閃的光片,許是羊毛衫有些緊了,腰部的遊泳圈清晰可見,那高高凸起的肚子,就像懷胎十月的孕婦似的。
因為事情出得突然,她直接跟著救護車來到醫院,還沒機會換掉身上著這喜氣洋洋的打扮。
她頭上盤著同樣鄉土氣息濃鬱的頭發,脖子上掛著一條至少半斤沉的金項鏈,雙手的手腕上戴著一對碧綠湛青的翡翠鐲子,十根手指上竟然誇張地戴了十二個金戒指。
一進來,她便大呼小叫起來,“茉語,你奶奶叫你,你不去也就罷了,為啥吐你堂姐一身?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心思咋這麼惡毒呢?你已經害死我家禮兒了,現在還想害死你堂姐咋地?”
“弟妹!”一心想要息事寧人的沈從安惱火地開口道。“茉語不是故意的!”
“什麼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蔣飛燕一手叉著粗壯的腰,另一隻手指著躺在病床上的沈茉語。“想當初她落生的時候,咱媽說了,她是惡鬼降生,不能留,你偏不聽,非要養著她,現在把我兒子克死了,她還想克死我閨女。”
沈從安氣壞了,剛剛的事情,他已經在電話裏聽得清清楚楚,隻是家裏出了這麼大的事,看在二房死了兒子的份上,他才想息事寧人,卻不成想蔣飛燕居然如此的不懂事,竟然還跑過來辱罵他的寶貝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