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緊身羊毛衫,和同色的牛仔褲,薄薄的羊毛衫將他剛毅的身形勾勒到了極致,隔著一層毛衣,幾乎可以看得到他身上的八塊腹肌。
許是剛打病床上起來,他半長不短的頭發看起來有些亂糟糟的。
此時此刻,他冰冷著一雙暗沉的眸子,瞪著坐在地上撒大潑的王翠花,薄唇掀動間,一句威脅的話語已然脫口而出,“老太婆,你再吵吵,信不信我把你從樓上扔下去。”
王翠花做夢也沒想到,一個少年竟然敢當眾威脅羞辱她,麵子上頓時就掛不住了,她瞪著少年,口不擇言地道:“你個小兔崽子又是個什麼東西?你不會是這死丫頭的野漢子吧?你這麼護著她,是跟她有一腿了?”
“媽……”沈從安氣得額角的青筋蹦起,正想說些什麼。
卻見少年猛地箭步上前,動作迅猛得猶如一隻矯健的獵豹,一把掐住王翠花的後脖頸,就把王翠花打地上拎了起來。
渾身散發著酷冷氣息的少年仿佛獵人拎著獵物一般,拎著王翠花來到窗邊,抬手打開窗戶,便把王翠花推到了窗邊。
王翠花上半身被推出窗外,看到樓下車流如織,頓時就嚇壞了,不由得嗷嗷喊了起來,“救命啊!殺人啦!”
蔣飛燕和大兒子沈思成一同撲了過來,試圖把王翠花從他手中救下來,但是他長腿一伸,便把這母子二人踹倒在地,動作淩厲得猶如訓練有素的士兵。
這母子兩個全都被他這一腳踹破了膽,爬起來後,竟然沒敢再湊過來。
沈從安也嚇壞了,但是他沒敢上前,隻是站在距離少年大概一米的距離處開口勸說道:“小夥子,別衝動,有話慢慢說。我們家老太太不會說話,我替她向你賠禮道歉。她老了,又沒有文化,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但那少年卻理都不理他,隻是目光陰鷙地瞪著大喊大叫的王翠花,“老太婆,嘴這麼髒,到了地府,你得下拔舌地獄,讓小鬼用鉤子勾了你的舌頭,再用刀子把舌頭割掉。”
就在此時,一個手上拎著飯盒和保溫壺的中年男子打外邊擠了進來,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嚇了一跳,趕忙跑了過來,順手把飯盒和保溫壺放到窗台上,然後抓著少年的胳膊道:“小祖宗,你這是幹什麼?趕緊把她放下!你要是真把她扔下去,你媽就該把我也扔下去了。”
少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這才悻悻地把王翠花丟到地上。
隨後,他臭著一張臉冷聲責罵道:“王叔,你這醫院到底是怎麼管的?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跑到醫院來鬧事?保安都是幹嗎吃的?光領工資不幹活嗎?幸好這是急診科,要是胸外科,一大群心髒有問題的病人,聽到這些噪音能受得了嗎?”
“是是是,五少教訓得是!”中年男子被一個年紀至少小自己三十歲的少年教訓,不但不生氣,反而陪著笑臉。“五少,我讓你嬸子給你熬了粥,你好歹吃點,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