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山巔之上屹立著一座恢弘的白色宮殿,雲霧纏繞恍若仙境。
寢殿內暖香彌漫,乳白的玉石地麵,白色的紗帳,白色的茶杯,滿室純白。隻有那寢殿中央的大床染著刺眼的猩紅,紗帳重重疊疊微風拂過像流動著的血液。
血色大床上躺著一抹纖細的白色身影,女子美目緊閉呼吸淺淺的沉睡,床邊一紅衣男子注視著床上的女子。
浮沙眼神幽暗,妖冶的紅色瞳孔像是吸人的漩渦,緊緊的盯著床上的雲生憐,手指拂過她的長發,柔順冰涼的觸感讓他流連忘返。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另一張麵孔,那稚嫩的聲音在他腦海響起:
“浮沙哥哥,你會離開小扇子嗎?”
“不會,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嗬嗬,我就知道浮沙哥哥最好了!”
浮沙的眼眸緊了緊,大掌摩擦著雲生憐細嫩白淨的小臉。
這張臉,還有剛剛在他懷裏柔弱可憐的樣子,像極了記憶中的那個身影,那個,他從未得到……甚至再也見不到的身影……
“小扇子……”
血色的雙眸突然柔和起來,溫柔的注視著床上的白衣少女,那纖白的身影終於跟記憶深處的那個人重疊,浮沙失控的將那綿軟的身子摟在懷裏,緊緊抱住。
“咳咳…”
睡夢中的雲生憐感到呼吸困難,悠悠轉醒,迷茫的看著眼前紅衣的男子。
“你是誰?”
軟糯的聲音落在浮沙耳裏,將他從回憶拉回現實,鬆開了抱著雲生憐的手。
“你醒了。”浮沙恢複了原先冷漠的樣子,血色妖瞳裏的柔情盡數褪去,看著眼前柔弱的少女。
雲生憐瑟瑟的縮著腦袋,悄悄打量純白的寢殿。
漫天炫目的純白讓雲生憐懷疑這裏的主人是有潔癖嗎,整個寢殿除了她身下的這張大床是刺眼的血紅外,看不到一絲雜色。
“那個……這個裏是什麼地方?”
雲生憐怯怯的開口。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眼前這個一身紅衣的男人好像也是魔教的人,那個仇桑陽叫他什麼來著?浮沙護法執事?眼前的這個人,是魔教的護法麼?
雲生憐半坐在床上,墨發散亂在胸前,感覺前麵的男人靠的太近不自覺的後退。
浮沙下意識的伸手將雲生憐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後,露出圓潤小巧的耳垂,仿佛著了魔般,浮沙俯下身子,薄唇含上那白皙圓潤的耳垂,輕咬了下。
雲生憐閃電般的後退,身子縮到角落裏,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她被調戲了!!
臉紅到脖子根,雲生憐大跳起來,“你!你居然調戲我!!”被憤怒衝昏頭腦的雲生憐撲向浮沙,一口死死的咬在他的肩頭。
浮沙嘴角含笑,不反抗任由雲生憐啃咬,直到一抹紅色透了出來,將那血色的紅衣染得更深。
“你怎麼不躲?”雲生憐愣愣的鬆開口才發現自己下嘴重了,望著浮沙肩頭流血的傷口呆住,小手緊緊按住傷口不讓它流血,可是血卻染紅了青蔥般纖細的手指。
雲生憐忽然就不爭氣的落下眼淚,抽抽搭搭:“我不是故意的,你,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浮沙不語,隻是靜靜的抱著哭鬧的雲生憐,等她漸漸安靜下來後,看著她恬靜的睡顏。
…………
,傾元宮,玄黑色的大殿內。
“我看你最近心情不錯,怎麼,遇上開心的事了?”
玄色道衣的男子低頭翻閱書卷,低沉好聽的聲音打破原有的寂靜,站在他身後的紅衣男子突然渾身一僵,複而鬆懈下來。
“掌尊重返傾元教執掌教中雜物,浮沙樂得清閑,自然心情甚佳。”平靜的往涼了的茶杯裏添了些水,浮沙神色如常,轉身到身後高大的書架裏翻找書籍。
夜色的妖瞳抬起,微微側身看著浮沙的背影,眼中似有深意卻低下頭繼續看書。
“見我繁忙你倒是開心,也難為你處理這些瑣事數十萬年,不如放你幾天假,也省的在我這裏礙眼。”
聞言一愣,浮沙停下手中找書的動作,忽然想到那寢殿裏嬌弱似花的女子,鬼使神差的應了句“好。”
莫青將翻閱過的書籍賬冊放到一旁,浮沙很配合的將另一堆放上去代替了剛剛的位置,揉了揉太陽穴,莫青有些頭痛的看著批不完的瑣事。浮沙掌教數十萬年都幹什麼去了,怎麼留下這麼多沒處理完的事情。
拿起一本厚厚的書冊,莫青繼續垂眸認真的閱讀。
浮沙處理完莫青那邊的事情,便往自己宮殿趕去,那座屹立在山巔之上的白色宮殿,神聖而恢弘,重要的是裏麵還有人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