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望去,山巒之巔的某一角,奇花異草爭相綻放,仙霧渺渺,一方黑玉池倒映著周圍的景色。
莫青站在池旁,寶柔峰主仇桑陽正低聲與他說些什麼。
打了個嗬欠。
雲生憐揉揉發脹的腦袋,倦意不斷席卷著她的理智。
幾日下來,折騰得她疲憊不堪。傾元宮的一應瑣事玉扇全丟給她,說什麼粗重的活原本就是男人的事,啊呸,她其實是女人好不好!
累得她睡覺都沒時間,還整天在莫青身旁提心吊膽的怕被發現。
還好莫青從未跟她說過半句話,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由遠及近,躲藏在一片花草中,悄悄靠近雲生憐身後。
身後一陣悉索,感覺袖子微微動了動有人在拽她,雲生憐回頭,嚇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慌張的看了遠處的莫青和仇桑陽一眼,倆人依舊在商討,拽著偷偷跑來找她的夏春秋躲到茂密的花叢後。
緊張的四處觀望:“春秋你跑來幹嘛,很危險的!”
大魔頭的修為不是蓋的,萬一被發現怎麼辦?
水汪汪的大眼無辜的看著雲生憐,夏春秋一副這樣不對嗎的表情,讓雲生憐扶額:“你來幹嘛,丁枝和羅師兄呢?”
自從和夏春秋熟了以後,也跟著他喊羅鳴師兄。
“他們都在忙啊,我偷偷溜過來看你的,小天,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你?”夏春秋看著雲生憐一臉疲態,臉上還帶著濃濃的黑眼圈,說道最後有點替她抱不平的意味。
笑了笑,內心很感謝夏春秋的關心。這個傻乎乎的少年總能給人很幹淨溫暖的感覺:“我很好,春秋你沒事別來找我,被發現了就不好了。對了,你們的計劃怎麼樣了,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走?”
隻要等夏春秋他們的任務完成,他們就可以偷偷離開西嶽魔州了吧,感覺還是東陵仙澗安全啊!
看著一方黑池聽仇桑陽彙報的莫青眼角微微瞥了一眼雲生憐和夏春秋藏身的花叢,玩弄著指尖的珠串,血紅通透的珠子在修長白皙的掌間,染得那手心似乎沁出了鮮血。
“小天你照顧好自己,改天我再來看你,那我就先走了。”夏春秋也知道不能待太長時間,來不及解釋那麼多就走了。
看著夏春秋走遠,雲生憐鬆了一口氣回頭,一個人站在她身後,冰著一張臉。
“掌……掌尊!”
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冷冷的盯著她不說話,莫青轉身離去:“跟上。”
“哦。”
心虛的跟在莫青身後,這是回傾元宮的路。
踏入大殿,冰冷的氣息傳來。
原本傾元宮的氣溫就低,如今將近冬季,涼意更勝三分了。
雲生憐不由抱緊了袖子,低頭跟著莫青的腳步,一直往內殿走去。
那玄衣的男子坐在黑色的大床上,雲生憐蹙眉,大魔頭不是跟仇桑陽在談事情麼,怎麼突然出現在她身後,不會看見夏春秋了吧?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什麼。
見那清冷的男子不說話,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離他一丈遠,低頭偷偷打量。
站了一會兒,雲生憐手足無措的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走到莫青身前,將杯子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