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晚十分悶熱,即使屋內放了冰塊還是熱得人睡不好。
昏睡中,一道悶雷轟響。
豐南珠額頭冒著汗,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靈魂被抽離了。
她緩緩睜開了沉重的雙眼,手指碰到了身旁的人,身旁的人不悅地皺了皺眉翻了個身。
原來皇帝還在這兒,難怪睡不好。
豐南珠閉上眼去繼續睡覺,而後總覺得好像哪兒不對。
對了,她剛剛碰到皇帝的是左手,可是皇帝睡在她的左側。難道是半夜裏皇帝和她換了個方向?管他呢,先睡下再說。
天邊出現了一道亮光,蕭承詡掐著時間醒了過來。
“來人,更衣!”話一說出口,他就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
屋裏漸漸亮堂了起來,借著幽暗的燈光,他看到了一旁睡得正香甜的自己。這是怎麼回事?他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臉,喉嚨,很明顯,這是一個女子的外貌。
很快,豐南珠就被身邊的動靜吵醒了,雖然很不情願,但這是一個皇後必須要做的。她扶著沉甸甸的腦袋起身:“臣妾為陛下更衣。”
然後四目相對,一片茫然過後便是可怕的寂靜。
清荷提著燈籠掀開帷帳,輕聲問道:“娘娘要服侍陛下更衣嗎?”
娘娘?陛下?
“你……”豐南珠瞪大了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就迅速被眼前的“自己”捂住嘴。
“你們先出去!”麵前的人發號施令。
等宮女一一退下後,眼前的人才鬆開了手。
豐南珠大口地吸著氣,“你……你是誰?”
那人側臥在她身側,冰著臉沉聲說道:“我是蕭承詡。”
“大膽……”這一開口,豐南珠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這醇厚的男聲又是怎麼回事?她慌裏慌張地跑下床去找鏡子,鏡子裏映出的模樣是她最討厭的……
“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們的身體交換了。”
豐南珠現在腦子裏像團漿糊一樣,身體交換,意思是她現在成皇帝了?而眼前的“自己”身體裏麵住著的則是真正的皇帝蕭承詡?
“那現在該怎麼辦?”
望著一臉驚慌的豐南珠,一個大膽的想法爬上蕭承詡的心頭。
辰時一到,整裝待發的“皇帝”便被公公扶上了龍椅。
豐南珠的心啊,拔涼拔涼的。
雖然出行前皇帝答應她不治她的欺君之罪,但是坐在龍椅上總覺得整個腚兒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再看底下跪坐得整整齊齊的大臣們,頗有種高處不勝寒之感。
朝堂之上總少不了口舌之爭,今日大臣們就如何處置匈奴犯境之事吵了起來。以謝太傅為首的守舊派以為匈奴並未越過邊境,隻是在兩國邊界處搞些小動作,不足為患;而以雲尚書為首的激進派則認為,匈奴這是在挑戰大齊的底線,如若不進行打壓,匈奴便會覺得大齊好欺負。
不得不說,文臣吵架是相當有水平的,一件事情可以扯出許許多多的事,這個大臣作風不端,那個大臣私藏小金庫……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都被翻了出來。豐南珠坐在上頭始終客氣地微笑著,臉都快笑僵了。
最後雙方實在吵不動了,紛紛抬頭望向豐南珠。
豐南珠不敢妄下評論,便以小解為由,遁入殿後。
皇帝一直在後殿等著,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他下意識地起身。小太監們魚貫而入,行禮後匆匆忙忙地拉開屏風。豐南珠揚手讓他們退下,轉身就把門關上。
“朝中現在是什麼情況?”
豐南珠把爭論的地方給說了個大概,就一臉緊張地站在那兒等蕭承詡回話。
蕭承詡仔細思考了片刻後給出回答:“你下旨讓兵馬大將軍慕容彥鎮守劍門關,那匈奴便不敢進犯。”
兵馬大將軍慕容彥縱橫沙場二十餘載,戰功赫赫。此番一去,必能威懾匈奴。
“是……”
“你怎麼抖得厲害?”蕭承詡疑惑地看著豐南珠。
“陛下,臣妾想出恭。”豐南珠終於等到機會把這句話說了出去。
蕭承詡輕笑,剛剛他還覺得皇後機靈,沒想到居然是高估了。
此刻豐南珠的心情相當複雜。
褲子已被解下,可是那裏多長出來的東西著實讓她羞紅了臉,老天爺啊,這個……該怎麼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