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和四喜找到他倆的時候,雨已經小了許多。
“陛下,娘娘這是?”清荷急切地問道。
“皇後她淋了點雨,發了燒,你先回去讓人準備薑湯熱水。四喜,你快去喊太醫。”蕭承詡吩咐道。
吩咐完後,他打橫攔腰把豐南珠抱起,便徑直前往鳳藻宮。
薑湯熱水早已準備好,太醫則還在來的路上。
此時的豐南珠已經是燒得迷迷糊糊,清荷幫她簡單地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一身幹淨衣裳後,蕭承詡把她抱到了床上去。
“太醫呢?太醫怎麼還沒來?!”給豐南珠服下薑湯之後,蕭承詡著實有些著急了。
“陛下莫急,現在是晚上,天上又下著雨,難免會耽誤一些。”清荷幫忙解釋。
半柱香的時間過後,太醫終於匆匆趕來了。蕭承詡見他一把年紀,背著個藥箱跑得氣喘籲籲,也就沒忍心責罵他,隻是讓他趕緊給皇後看看。
太醫眯著眼隔著診帕號了會兒脈後,才輕輕將豐南珠的手放進被子裏,轉身對蕭承詡說:“啟稟陛下,娘娘隻是感染了些風寒,不是什麼大礙,老臣這就去開幾幅藥給娘娘服下,不到兩日,病情定能好轉。”
蕭承詡點了點頭,便讓四喜領著太醫下去開藥方。
“陛下,你明早還有早朝,不如先回寢宮歇息,娘娘這兒有我們照料。”清荷勸慰道。
蕭承詡看了看蜷成一團的豐南珠,幫她把緊蹙的眉頭舒平,這才起身:“朕明天下了朝就會過來,皇後要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立刻向我彙報。”
清荷答是。
回到寢宮之後,蕭承詡還是難以入睡。
輾轉反側間,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湧上心頭,忽上忽下,不得安寧,就和當初時雨離開他時的那種感覺一模一樣。
他實在是睡不著了,翻身下床在寢宮裏踱來踱去,最後實在放不下心來,便又跑到了鳳藻宮。
這廂清荷才剛給皇後喂了藥,就看到皇帝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身邊也沒帶個人。
“陛下,你……”
“朕不放心。”他如是說道,又對清荷說:“你先下去吧,這裏由我守著。”
清荷本來想勸他下去休息的,但見皇帝那麼執著的樣子也就放棄了。她欣然一笑後便離開了內室。
他坐在豐南珠的床前,雙手伸進被窩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還是那麼燙,就跟火爐一樣。
但是看見她還在安安穩穩地睡著,均勻地呼吸著,蕭承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時雨離開的時候,他傻乎乎地信了,沒有跟去,結果時雨再也沒有回來。現在,即使豐南珠隻是生了場小病,他也害怕,難以言語的害怕,生怕他一離開,他珍視的人又會離開;他也不敢閉眼,擔心南珠要喝水什麼的叫不醒他。
他就這麼一直默默注視著她,一整夜沒有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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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蕭承詡頂著兩個大眼袋無精打采地去上早朝。
結果聽那些大臣們吵來吵去,差點沒睡著。
剛剛一下朝,鳳藻宮就傳來消息說,皇後病情加重了。
“什麼?!”怎麼突然病情就加重了呢?那種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嚴重,他加快腳步趕往鳳藻宮。
剛跨進宮門,就看見鳳藻宮內亂成了一鍋粥。
“怎麼回事?”
“不知道怎麼的,娘娘……娘娘突然就咳出血來了,藥也灌不下去。”宮女瑟瑟發抖,眼淚都急了出來。
蕭承詡隻覺眼前一黑,差點沒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