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我終於被太後的一份旨意‘請’回了宮,與其說是被‘請’回去,還不如說是被人駕著回去。
夜半,我已經被凍得瑟瑟發動了,腳早已麻木,跪的麻木了,凍得麻木了。
當我夜半他緊握的寢宮的那一刻,我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我所有的宮人都被太後以無力照顧主子為由,罰了五十至一百大板,更有甚者,因為無法承受如此重罰二早逝了,而幽素、遙戀和尋崖除了被打了板子之外還被關了靜壁,,且必須在靜閉期間抄寫百遍金剛經,名目則是為皇帝祈福。
“太後懿旨到,夕兒姑娘接旨。”當我剛剛回宮還未坐下,甚至還未在宮中一連串的變故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太後的一道旨意又一次將我推入了無限的驚恐之中。
“太後有旨,宮人夕兒,本為引教大宮女,因哀家抬愛賜予皇後,此宮人得此殊榮,不知感恩,不善引導皇後,為善不與,特將此流放雜役房,為下使丫頭,欽此。”
“夕兒姑娘,還不領旨謝恩。”眼前來傳旨的人不是貴公公,想必是太後是有心如此的吧!也許太後早就知道,貴公公收過我好處的人,當然關於貴公公來與否,都是我的猜想。
“奴婢接旨”
“不,不,夕兒……”就在夕兒緩緩跪下,接起旨意的一刹那,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驚恐,慌亂。
“娘娘,好煙兒,別哭,夕兒感謝姐姐這些日子對夕兒的照顧,別為夕兒難過,人各有命,當我在心底承認你是夕兒姐姐的時候,夕兒便已經將生死至外了;娘娘,煙兒姐姐,夕兒此去,必定難回了,請姐姐一切珍重,切勿輕易相信他人,即便是你身邊至親的人,相信自己,相信皇上,您才有可能逃出生天。”
“夕兒,別說謝,別說謝,對妹妹好,是姐姐該做的。”我真的好怕,怕夕兒離開我,我不知道,當夕兒離開後,我開可以相信誰,還可以依靠誰。
“娘娘,別讓奴才為難,就讓奴才帶夕兒姑娘跟奴才走吧,此刻太後娘娘還在等著夕兒姑娘呢,怕這時間耽擱了,不好交代不是?”沉默了半天了的傳旨公公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但因我是皇後,還不敢多說什麼。
“你給本宮閉嘴,你算個什麼東西,用不著你來教本宮,你擔待不了,自有本宮擔待。”我手指著他的鼻子吼道。
“是。”看我發了火,那位宣旨公公便又縮到了一邊去了,不在說什麼了。
“娘娘,您別生氣,也別為難這位公公。”夕兒對我微笑著說道,而後又轉過頭去,對那位宣旨公公說道:
“公公,請您在等夕兒一刻鍾,待奴婢與娘娘話別。”而後走到我麵前,對我說道:
“娘娘,讓奴婢最後一次服侍您,為您在梳一次頭。”說罷,便拉起我的手,示意我到裏麵去,我吩咐那名傳旨公公,留在主殿內,而那名內侍也被我連嚇帶恐嚇的勉強服從了我的話。
我和夕兒走進了內殿,拉著夕兒的手,不知道話該從哪裏說起。
“娘娘,別為夕兒傷心,當您落水醒來後,看到您和以前不同了;起初,夕兒還以為您無非是想在這**之中生存,可沒有想到,您之後的心思是如此的靈光;如此,夕兒便知道了,夕兒離死神越來越近了,不過如此甚好,至少夕兒此生不枉了;主子,您對夕兒的情,夕兒今生無力償還了;主子,情受夕兒一拜吧!”說罷,夕兒緩緩而跪。
這一刻,我並沒有再攔著夕兒行禮了,想必,這也是此生最後一次受夕兒的禮了。
“夕兒,這也許市我們姐妹倆此生最後一次見麵了,和你相處的日子,雖不說處處如意,卻也沒有什麼不好之處,無處可挑了,夕兒此刻你又因為我二被處置,姐姐對不起你啊,若非是我揭露了你的奸細身份,想必太後也不會對你起了殺心;這些日子,我又鋒芒太過,才連累了你啊。”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哭早已哭不出來,隻好緊緊握住夕兒的手,當然我知道不管我唔得如何緊,夕兒依舊會離去,依舊會走的。
“主子,夕兒走了,情主子勿念。”
“別走,夕兒別走。”
“主子,別這樣,無論如何夕兒依舊要去的,還請主子寬心。”夕兒說罷便起身往了正殿而去了。
“走吧。”夕兒對著前來傳旨的內侍說道,而後便和內侍往店門而去了。
“別,別走,夕兒,別走,我去求太後,我去求他。”我跑到夕兒和內侍的前麵,攔在了他們麵前。
此刻,我隻是想救夕兒,我不能讓他走,夕兒此去必定無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