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此時此刻錯愕的人卻是換了一個角色,變成了何源一臉不解的看向了白幕。
很過分,哪怕之後根本沒有人用言語譴責過他,大家那憤怒的眼神也是換做了焦急的想要尋找到白幕的神情,比起說沒有人來譴責他不如說是沒有人有空來譴責他。但是就算如此也並不代表他不會進行自我譴責。
他甚至都想要幹脆一點和白幕道歉了,就不來往了,退聊天室退出這個小隊甚至可以Balance都不會再上了,他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是逃避,但是他除了逃避想不到任何的做法了,因為他能夠知道自己做了到底有多麼過分的事情,他覺得他是可以明白一點白幕的心情的。
“我說,你今年生日我送你一台掌機好不好?你們這個年紀應該沒有吧?如果你有掌機我們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一起玩了,就算在學校裏麵隻有有WIFI都可以玩的,晚上在家裏就算你爸爸回來了躲在被窩裏麵也可以一起玩的。”好像是何源沒有聽清楚一樣,白幕又說了一遍,雖然白幕很清楚何源根本就不是沒有聽清。
“可是……我說了那麼過分的話,還要送我生日禮物嗎……”何源有些錯愕,完全就是不知所措。
在他看來他做的事情說的話,帶來的後果是不可能挽回的,他就好像或者電視裏麵的反派一樣,注定是要被正義殺死永世不得翻身的,所以他根本不配再收到白幕給他的生日禮物,根本沒有資格再和這群人呆在一起,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多麼的黑暗,他的內心是多麼的讓人覺得作嘔。
“恩?你說了什麼過分的話語?”白幕伸手拍了拍何源的頭,有些明知故問的說到。
第一次,白幕想要真正的、認真的、好好的、帶著真誠的語氣的,叫白言一聲哥哥。
因為白幕此時正在做的動作,正在說的話,都是白言對他做過的,說過的。
剛認識白言的時候,是在網上,莫名其妙的加了他的QQ和通過各種各樣的網絡社區纏著他,就是想要和他見一麵,當時的白幕很煩就答應了他,結果見麵以後才被告知白言到底是誰。
之後白言就是一直和他說話,什麼都說,開心的不開心的主要的還是和他父母一起生活之中的點點滴滴白言都會告訴白幕,也許白言是想要沒有和父母生活過的白幕體會一下家是什麼樣的感覺,又或者是想要轉達白幕他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但是對於白幕來說、對於那個時候還是個小屁孩的白幕來說,他所看到的文字裏麵沒有白言想要表達的東西,隻有一種赤裸裸的炫耀。
雖然沒有和自己的父母一起生活過,也根本不了解自己的父母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但是白幕就是這個嫉妒著這個和那讓自己討厭、厭惡甚至嫌棄的父母一起生活並且長大的白言,嫉妒著這個表哥。
當時的白言也不知道有沒有感受到這個小表弟的這種嫉妒,甚至夾雜著憤怒的情緒,還是一如既往的每天叮囑小表弟要吃飯睡覺,甚至還和小表弟嘮叨著一些曾經的家常,事實上這個時候的白幕也根本不知道,在那次和他見過麵以後,白言就到國外去學習了。
最終白幕還是爆發了,具體因為什麼事情爆發的、什麼時候爆發的、爆發的時候說了一些什麼話語,白幕都不是太記得了,但是如果想要知道隨便去QQ翻翻消息記錄就能夠知道,但是白幕沒有想過去翻白言也從來沒有提起過那次事情,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一樣。
然而那次爆發以後,大概有一個禮拜白言沒有再和白幕說要早點睡記得吃飯了,也沒有嘮叨過家常了,白幕也沒再敢和白言說話了,他從小沒有和父母生活過,身邊的爺爺奶奶也是兩個人精,從小被教的就是要學會看眼色行事。
隔著網絡,白幕看不到白言的眼色,但是白幕本能的感覺白言很生氣很生氣,以後恐怕自己再也不會見到這個哥哥了,再也不能和這個哥哥說話了。
這樣想著甚至恐慌著的白幕,就在不久以後的生日當天在自家門口遇到了白言,和自己的生日禮物一份掌機,並且在晚上就是看到了那個白言建立的專門為了他的聊天室,當時他問白言不生氣嗎,自己說了那樣過分的話,但是白言就是白幕此時對待何源的樣子,對待了他,並且說出來送他掌機的理由和他對何源說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