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梵溪在擔心中煎熬著,但很快陸北廷就回來了,手裏拿著餐盒和刀叉,他買這些做什麼?
見她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陸北廷熟門熟路的把魚丸、魚豆腐、甜不辣等等切成一小塊,然後把叉子遞給顧梵溪。
“吃吧。”
眨巴眨巴眼睛,顧梵溪不可思議的看著大小均勻的食物,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居然會做這些,他真是陸北廷?
察覺到她異樣的目光,陸北廷不以為意的挑挑眉。
“出任務的時候,碰到給養投送不及時,幹啃壓縮餅幹、喝雨水都正常。”回憶起從前,他便有些感慨。
相比做生意,他更喜歡軍旅生活,可他是陸家的獨苗兒,身份和責任是不可以放棄的。
撇撇嘴,顧梵溪低聲嘟囔:“那你現在還不是隻喝沒開封的瓶裝水?”
“你懂什麼?”冷了她一眼,陸北廷臉上浮現出一層陰霾。
“我怎麼就不懂了?”
顧梵溪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他的勞動成果,一碗餛飩很快就見了底,但陸北廷眼前的拉麵卻沒怎麼動。
虧他有臉標榜自己吃過苦?
即便他吃過草根,骨子裏也是個大少爺,對物質的要求是無法改變的。
然而,一下秒她的論調就被徹底打破。
隻見陸北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吃光了拉麵,還解決了顧梵溪剩下的關東煮。
看著身邊風卷殘雲的男人,顧梵溪下意識的扶了扶下巴。
“如果有人在你戰友的水裏下了藥,你就再也不會動開過封的水。”說完,陸北廷把便當殘骸塞進方便袋,起身走向斜對麵的垃圾桶。
他的聲音悶悶的,顧梵溪能感覺到他言語間流露出的悲涼,心好像被什麼糊住,憋悶的透不過氣。
所以,當陸北廷折回來,她忙抬起眼簾追問:“那個人後來怎麼樣了?”
“雖然他沒有泄露軍事機密,但他上了癮就自殺了。”
心頭一哆嗦,顧梵溪轉眼間慘白了臉色,現實一定要這麼殘酷嗎?
良久,她才重新開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陸北廷早已從懷舊的感傷中走了出來,揉了揉顧梵溪的額頭:“商場上這種事也不算少,小心總歸沒有壞處。”
剛剛的話題帶給她的震撼太強烈,顧梵溪竟是默許他在自己腦袋上為非作歹。
如果中招的是陸北廷,他是不是也會……
她不敢深想,但毫無疑問的,陸北廷不會有其他選擇。
當晚,盧卡和顧梵溪一起在林雅家安營紮寨。
見陸北廷要走,盧卡寸步不離的跟了出來,顧梵溪隻好一路狂奔追到樓下。
路燈下,陸北廷抄著口袋,雙腿交疊斜靠著車門,靜靜的看著顧梵溪的身影一點點靠近,昏黃的燈光把兩人的身影拉的很長。
“你欠我一頓牛尾湯。”
顧梵溪猛然想起她昨晚跟陸北廷講好今晚吃牛骨湯和海鮮燴飯。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季子顏一出現她就被掃地出門了,這就是正室跟通房丫頭的區別吧?
她暗搓搓的自嘲,明明有一百種理由拒絕陸北廷,她卻荒唐的想抓住這個男人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