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瞪瞪睜開眼,顧梵溪疑惑的看向陸北廷:“出什麼事了?”
“警車開道,不知道哪個大人物出行。”陸北廷給她向上拉了拉線毯,言語間盡是不屑。
前後左右的車輛向兩側分開,空出了兩條車道。
顧梵溪想不出在豐州除了陸北廷和霍少棠,還有誰能有皇帝出行的排場,可眼下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她擔心陸北廷不肯挪車,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咱們也挪吧。”
‘咱們’兩個字讓陸北廷很是受用,熟練的向路邊停靠。
他們的車在內車道,顧梵溪目不轉睛的看向車窗外,想知道誰有這麼大的能量,夠格讓警車開道。
“你說,車裏的人會是誰?”
豐州有名的豪車,十有七八陸北廷都見過。
見顧梵溪有興致,他靜靜的注視著後視鏡,想幫她一看究竟。
20分鍾過去,兩輛鐵馬緩緩駛來,寶馬摩托車上印著金盾保安公司的標誌,陸北廷立刻打給金盾公司總經理遲駿。
電話一接通,他問的直截了當:“今天哪家的皇帝出行?”
遲駿是他親手帶的第一批兵,他轉業後到金盾保安公司工作,一路從職員升到總經理。
他對這個兵非常信任,很少過問保安公司的事情,外界幾乎沒人知道他是金盾公司的幕後大老板。
遲駿接到電話就打了個激靈,慣性的站的筆直:“報告老板,今天季小姐征用車隊,為此,我還聯係了您的老同學靳銘警官,請他幫忙協調交通。”
“胡鬧!”
陸北廷暴怒的聲音毫無征兆的在耳邊炸開,嚇得顧梵溪一哆嗦,再也沒了八卦的心情。
輕鬆握住她的手,陸北廷再開口依舊壓迫感十足:“你特麼到底是誰的兵,究竟誰才是你真正的老板?下次她讓你綁架殺人,隻要是打著我的旗號,你是不是也敢做!”
遲駿恍覺鬧了個大烏龍,嚇得一腦門子冷汗:“季小姐說她是這屆電影節的形象大使,媒體會全程跟拍她走紅毯。
而且,她是您的未婚妻,我未來的嫂子,她的話我能不聽嗎?
我也不知道她事先沒跟你商量。”
“從現在起,她跟我沒關係。你要是再陪著她胡鬧,就讓她給你開工資。”陸北廷就把手機扔去儲物格。
“老板,老板……”聽著電話裏的忙音,遲駿喪著臉嘟囔,“連長,你咋還是這麼不講理,換嫂子了都不知道提前通知一聲。”
見過他帶兵時的樣子,但顧梵溪完全能想象到做他的兵是多麼痛的折磨。
季子顏打著陸北廷的旗號幹擾公共交通確實不像話,可事已至此,他氣炸了肺也無濟於事。
晃了晃他的胳膊,顧梵溪輕聲說道:“他不是故意的,你別氣了。”
“她要不是故意的,太陽會從西邊出來!”
她說的是遲駿,陸北廷說的是季子顏。
背著陸北廷調動他的人,季子顏並非故意挑釁他的權威,而是想逼陸北廷跟她見麵。
他怎麼會不懂季子顏大張旗鼓傳遞的信息?
但沒人能牽著他陸北廷的鼻子走,除非他心甘情願。
轉動方向盤,陸北廷的邁巴赫從清一色黑色賓利車流中橫穿而過,把司機們嚇得不輕,車隊戛然而止。
得知車隊短暫的停頓是因為一輛黑色邁巴赫,季子顏便猜到陸北廷在跟自己賭氣。
陸北廷生她的氣也好,賭氣跟她對著幹也罷,都說明他在乎自己。
如果他安安靜靜的等待交通恢複正常,就說明她在陸北廷心裏沒有任何位置。
那樣才是最糟糕的結果!
陸北廷從來都是她的,她不允許任何人染指!
從助理手裏拿過私人號碼的手機,她撥出陸北廷的號碼。
電話接通的時候,陸北廷還在氣頭上,聽到鈴聲挑眉看向顧梵溪:“替我接電話。”
經曆了他的獅吼,顧梵溪再也沒了睡意,卻窩在線毯裏懶洋洋的不想動。
可陸北廷騰不出手,她隻好拿過手機,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便感到莫名刺眼。
“是季子顏打來的,還是你來接吧。路邊有個小五便利店,你在那兒停一下,我去給林雅她們買點兒零食。”
她選擇回避,不是怕陸北廷尷尬,而是她心裏不舒服。
陸北廷雖不打算跟季子顏結婚,可他們是一起長大的朋友,總不能因為顧梵溪而斷了聯係。
她沒有那麼大度,但不能蠻不講理。
陸北廷照她的意思靠邊停車,車子還沒停穩,顧梵溪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車門。
她落荒而逃的太快,陸北廷甚至來不及阻攔她就飛奔進便利店。
走進便利店,顧梵溪鬆了口氣,在貨架前慢吞吞的挑挑揀揀,薯片、鳳梨酥、肉鬆餅、巧克力、脆脆腸、辣條、雞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