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梵溪抬眼看向陸北廷,好看的眼睛眨了眨,下意識的倒退了幾步。
傘雖然大,但經不住她刻意與陸北廷保持距離,他拉開車門把人塞進後座。
“你怎麼來了?”顧梵溪撣了撣衣服上的雨水,拒絕與他對視。
“林雅告訴我的。”
“還是她對我最好。”舌根泛酸,她苦笑著勾了勾唇。
她言下之意是自己對她不夠好嗎?
陸北廷有些氣悶,但她失落的樣子讓人心疼:“怎麼想起到這兒來了?”
顧梵溪搖搖頭沒說話。
氣氛陷入僵局,車裏空氣稀薄,越發憋悶。
“昨天是我不對,不應該讓你一個人走。”陸北廷聲音悶悶的。
從前,他主動認錯,顧梵溪會馬上原諒他。
可這次隻是讓她獨自離開的錯?
陸北廷,你認識的顧梵溪就那麼無理取鬧?
他還是不想解釋,顧梵溪賭氣轉移了話題:“以後把盧卡送來記得提前打招呼,林雅他們三個人輪班,未必每次都能碰到她。”
陸北廷的眉心狠狠擰了一下。
難道她就不想解釋點什麼?比如,抽屜裏的藥,還有醫生的診斷書。
沉默了片刻,顧梵溪看向他:“你昨晚去哪兒了?”
“跟朋友喝酒,喝多了就睡在會所。”
“我以為你拋下我會在山莊陪你父親。”
哼笑著搖頭,顧梵溪鬱結的憤怒熊熊燃燒,可對上陸北廷冷冰冰的臉,她就什麼都不想說了。
“你回公司吧,不用管我。”
她明顯要避開自己,陸北廷不由一陣煩躁,卻不舍得把她一個人扔在大雨裏。
“你去哪兒,我送你。”
“去便利店吃東西。”顧梵溪心想這樣他總不至於跟著來。
然而……
“我陪你。”
顧梵溪挑眉望來,澄澈的眸光直直刺進他心底。
陸北廷心頭一動:“你沒帶傘,我送你。”
他坐到駕駛位開車,故作不經意的問道:“今天你給我打電話了?”
顧梵溪點頭:“家裏進賊了,偷的是女人用的東西,他品味挺獨特,我打算讓你把這個人找出來。”
他被將了一軍,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便不再避諱:“你為什麼bi孕?”
“因為我怕死。”
陸北廷氣歪了鼻子,這是什麼理論?女人都像她這麼想,人類早就滅絕了。
顧梵溪卻有自己的論調:“我死了,有人虐我的娃,睡我的男人,占我的床,花我的錢。代價這麼大,我為什麼要生娃?”
嘴角抽動,陸北廷被噎得不輕。
那邊,後座的女人依舊振振有詞:“再說,又不是沒人給你生。”
猛踩刹車,陸北廷回身冷睨著她強調:“那不是我的孩子。”
“可她今早告訴我你睡在她的身邊。”顧梵溪隊上他幽深的眼眸,一字一頓道。
陸北廷從她眼中捕捉到憤怒和醋意,轉過身繼續開車,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小醋壇子。
“她說你就信?”
“因為我笨唄。連監控錄像都能偽造,她說什麼我不就得信什麼嗎?”看向窗外,顧梵溪陰陽怪氣的回敬。
照她的說法,陸北廷豈不是跳進也黃河洗不清了?
“你這是胡攪蠻纏。”
“完全正確!你嫌棄我可以找個知書達理的。”抱著胳膊,顧梵溪依舊冷言冷語。
這女人動不動就讓他去找別人,真是欠收拾!
“你別太過分。”
她過分?
陸北廷,你真有臉!
“過分的是誰?是誰拿了青梅竹馬幾個億,卻一個字都懶得解釋。”
“那是生意。”
騙鬼去吧!
冷冷一笑,顧梵溪反唇相譏:“生意是有付出才有回報,你為季子顏付出了什麼就白賺了幾個億?”
陸北廷無言以對。
“季子顏那麼想嫁給你,不可能隨便付出。你到底答應她什麼了?”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老問題,他有些無奈:“你想多了那,真的隻是生意。再說,這是她季家欠陸家的。”
“你見過巧取豪奪的人心存悔意,物歸原主嗎?”
女人吵架的時候伶牙俐齒,連上帝都要退避三舍,更何況不善言辭的陸北廷?
頓了頓,他徑直越過便利店,朝萬海豪庭的方向開去。
“陸北廷,停車,我要去便利店吃東西。”
“我想吃……”陸北廷想說我想吃你,擔心顧梵溪炸毛便改了口,“我想吃你做的雞湯麵和酸豆角炒雞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