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廷給她拉上羽絨服的帽子,看著她在寒風中被凍得紅彤彤的鼻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哄你一個就夠難了,多來幾個我還有命?”
顧梵溪笑而不語,卻是踮起腳尖在他臉頰落下淺淺的一吻。
修長的指尖點了點薄唇,陸北廷對上她明亮的眼眸,顧梵溪卻給了他一個白眼。
見他們小夫妻感情好,捏麵人的老伯送了他們一個小男孩兒的麵人。
小正太的眼睛又大又亮,萌態十足,顧梵溪連連向老伯道謝。
走去停車場的路上,陸北廷又買了兩個糖葫蘆,他一隻手擎著麵人和糖葫蘆,另一隻手牽著顧梵溪。
忽然,天空飄起了雪花,洋洋灑灑落下來。
“陸北廷,下雪了。”顧梵溪顧不上棉花糖也落了雪花,仰起頭仰視雪花打著旋兒飄落。
把人塞進車裏,陸北廷坐進駕駛位就打開了暖氣:“郊區的雪更大,想去嗎?”
“你又誘惑我,明明知道我明天有課。”顧梵溪揪了一塊棉花糖放進嘴裏,嘟著嘴一臉不開心。
忽然,她的手被陸北廷握住,銳利的視線盯著她左手無名指。
“怎麼了?”顧梵溪察覺到不對勁,看著他眨眨眼。
“你的戒指呢?”
陸北廷抬眼看向她,投來審視的目光,而她一陣心虛,一開口卻理直氣壯。
“我當初想著跟你離婚,就把戒指扔了。”
目光一凜,陸北廷的聲音冷了下來:“扔哪兒了?”
“扔在……”顧梵溪的大腦迅速運轉,盤算著說扔在哪兒他不會親自去找。
“扔哪兒了?”陸北廷加重語氣重複道。
她故意挑了個髒亂差的地方,免得男人真去找戒指:“我把戒指扔在江瑤家農莊附近的臭水溝了,我扔的時候就沒想撿回來。”
這女人是打算把他一起扔了吧?
顧梵溪,想不到,你的心竟然這麼狠!
然而,她終究沒能阻止的了陸北廷。一個小時後,他全副武裝的跳進了臭水溝。
臭水溝不深,但有些地方被凍住,加上雪越下越大,北風呼嘯,顯得自然條件很是惡劣。
他的驚人之舉驚動了江瑤和宋修,他們聞訊趕來的時候,陸北廷和幾個農莊的工作人員正挖的熱火朝天。
“他們再這麼幹下去,明年開春這裏都可以養魚蝦了。”宋修一臉無奈,指揮手下在他們頭頂打了個帳篷,免得人著涼。
江瑤把顧梵溪拉進車裏才問道:“陸北廷又抽的什麼風?”
“我說我把戒指扔了,他就非要過來找,我怎麼勸也勸不住。他昨晚還發燒來著,哪能這麼折騰?”顧梵溪腸子都悔青了,她哪知道陸北廷一根筋到這種程度?
“他腦袋燒壞了吧?”江瑤冷言冷語的嫌棄著,還給她出餿主意,“他之前那麼對你,活該讓他吃點苦頭,不然不長記性。”
顧梵溪被她的理論驚到了,默默同情了宋修三秒鍾。
宋修在外麵呆了一會兒就哆哆嗦嗦鑽進車裏,立刻換來江瑤的嫌棄。
“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哪裏有半點兒男人的樣子?”
咳咳……
江瑤,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顧梵同情的看向宋修,宋修卻一臉諂媚的靠過來。
“我跟陸北廷在這方麵沒的比,那小子的身板是鐵打的,我可是正經八百的血肉之軀。”
江瑤掃了宋修一眼,冷冷嘲弄:“你一個看牙的,裝什麼文弱書生。人家能保家衛國,你除了拿電鑽還能幹啥?”
“牙醫很高級好嗎?”宋修怨戚戚的為自己解圍。
他裝可憐也沒有用,江瑤根本不吃那一套:“低級的我配不上高級的你,滾滾滾,有多遠滾多遠。”
看著宋修的忠犬相,顧梵溪被硬塞了一把狗糧,默默走下房車。
電燈泡走了,宋修便能明目張膽的耍流氓,磨磨蹭蹭的把江瑤逼進死角。
顧梵溪看了一眼規律晃動的車體,腦袋裏閃過一些畫麵,瞬間漲得小臉通紅,加快腳步去找陸北廷。
臭水溝裏的淤泥被清空了一大半,顧梵溪從陸北廷背後繞過去,悄悄把戒指塞進淤泥裏。
幾個幫忙的人看到顧梵溪的舉動,紛紛知趣的拿了東西悄然離去。
顧梵溪拍了拍他的肩膀,指著泥土裏的銀白色:“北廷,你看,那是什麼?”
陸北廷忙的一頭汗,轉過身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銀光閃閃的東西立刻撿起來。
他深海般的眼眸閃過一重驚喜,但很快便冷卻下來,冷睨著她問道:“戒指這是你扔在這兒?”
知道瞞不過他,顧梵溪拿出手帕給他擦汗,笑而不語。
“回答我的問題,顧梵溪。”陸北廷隔開她的手,一字一頓的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