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睡得太多,顧梵溪吃過早飯便給自己找事兒做,默默的整理著休息室。
昨天她迷迷糊糊的,看的不清楚。
今天情況好轉才發現休息室走的是輕奢侈風,陳設的東西不多,但件件都是精品。
休息室的起居室與臥室中間隻隔了一個展示櫃的隔斷,臥室左手邊是一整排落地窗,豐州整個市區和海景盡收眼底。
右手邊分別是小廚房、衛生間和衣帽間。
與其說是衣帽間,倒不如說是雜物間更貼切。
陸北廷的衣服掛的亂七八糟,鞋子也橫七豎八的堆在鞋櫃裏,內衣外衣搞得一團糟,穿過和沒穿過的衣服傻傻分不清楚。
看到如此雜亂無章的衣帽間,顧梵溪的潔癖和強迫症同時爆發,卷起袖子分門別類的整理。
不整理不知道,她在陸北廷的褲子口袋裏發現了一個多月前的餐飲小票。
如果她記得沒錯,他就餐的地方距離江瑤的農莊很近。
這就意味著他在顧梵溪養病的時候,曾經不止一次去過那裏,卻從來沒有在她眼前出現過。
這個人真是……
一時間,顧梵溪心裏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她悄無聲息的把衣帽間整理妥當,打算把髒衣服送去幹洗店,一轉身就看到陸北廷斜靠著門框。
顧梵溪嚇了一跳,可他睡眼惺忪的樣子很招人喜歡,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走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這些事情江天會做。”她忙的一頭汗,陸北廷不免有些心疼。
“他要是有空,這兒會亂成這樣?衣服堆了一個多月,你可真行!”顧梵溪冷了他一眼,一股腦的把髒衣服塞給他。
“髒了就扔,收拾什麼?”他騷了個沒臉,悶悶的低聲道。
“那你倒是自己扔啊!幹嘛還找人替你收拾?”
顧梵溪腹誹一片好心被他當做驢肝肺,又覺得他死鴨子嘴硬,卻不想,陸北廷真把衣服扔進了垃圾桶。
這下可好,連幹洗的錢都省了。
“扔了。”陸北廷邀功似的挑挑眉,牽著她走進起居室。
顧梵溪悶了一口氣,但找不到發泄的理由。
她讓陸北廷把髒衣服扔掉,他就扔了,這麼聽話的男人哪裏找,她該高興不是嗎?
可她總有種陸北廷故意跟她作對的感覺。
看到茶幾上的早餐,陸北廷二話不說打開蓋子就吃。
幾個小時前,顧梵溪還賭氣的把江天買的早餐拒之門外,可陸北廷真的把路邊攤吃進去,她又過意不去了。
“都涼透了,你再點一份吧。”
抬起眼簾,陸北廷看著她的目光帶了幾分興味:“江天沒送東西過來?”
“送了,我看他也沒吃,就讓他拿走了。”顧梵溪心虛的垂下眼瞼,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機。
陸北廷豈會看不出她在鬧別扭,卻沒有揭穿。
他吃相文雅,與他簡單粗暴的作風截然相反,幾塊錢的油條竟然被他吃出了法餐的質感。
顧梵溪直直的盯著他,陸北廷察覺到她的目光,輕笑著抬起眼簾。
為了防止被他奚落,顧梵溪搶先說道:“你們公司的人都盼著你跟季子顏大婚呢!陸總,你怎麼看?”
“還聽見什麼了?”
“你的員工開了賭局,賭你大婚後會不會拋棄我。”顧梵溪一臉俏皮的看著他眨眨眼。
陸北廷並不感到吃驚,反而好心情的給她出謀劃策:“你該下注,穩贏。”
“已經有了結果還去賭,有什麼意思?”顧梵溪想表達的重點不是賭局,陸北廷不理解讓她有些小沮喪。
放下筷子,陸北廷對上她澄澈的眼睛:“昨天為什麼不對你爸媽說實話?”
“我又沒有未婚先孕,怎麼能算撒謊?”顧梵溪說的理直氣壯。
其實,她有自己的擔心。
如果走漏消息的人是季子顏,昨天的那場鬧劇就有被曝光的可能。
陸北廷一出現,顧梵溪的父母就不會善罷甘休。
但如果她沒有說實話,陸北廷的處境就不會那麼難堪了。
更何況,她不怕父母到仁愛醫院查病例。醫院是陸北廷開的,更改她的病例隻是小菜一碟。
顧其昌做了那麼多年醫院管理,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所以,即便季子顏曝光了顧梵溪的真實醫療記錄,顧其昌也未必會相信。
不能讓陸北廷在媒體麵前顏麵掃地,能達到這個目的就夠了。
本著對她的保護,陸北廷早早讓江天封鎖了消息:“昨天的事情不會被外人知道。”
顧梵溪如釋重負的點點頭。
“要是我爸媽繼續鬧,他們找到這兒來怎麼辦?”這是她最擔心的。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