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的很。今天的技師手勁兒太大,快把我捏散架了。”顧梵溪搬出早早找好的借口,疲憊的打了幾個哈欠。
陸北廷見她真累了,給她裹緊外套,攬著人往外走。
回到家,顧梵溪倒頭就睡,可睡到半夜就被噩夢驚醒。剛才的夢境太真實,直到她看到陸北廷睡在身邊,才相信那真的是一場夢。
她向來很少做夢,這會不會預示著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後天,她要去陸家老宅,天知道會遇到什麼。
一想到這些,她看著陸北廷的目光中便多了幾分眷戀。
轉天,顧梵溪吃過午飯準備去學校上課,見陸北廷拉著行李箱,她不由一陣心慌。
直覺告訴她,陸老夫人早就知道他要出差,才會在這個時候叫她過去。
“你要出差怎麼也不提前告訴我?”
她不想陸北廷離開,卻做不到像其他女人那樣軟磨硬泡。
其實,她完全可以跟陸北廷一起出差,避開與陸老夫人碰麵。
可陸老夫人是陸北廷的祖母,自己治好了她的眼睛,顧梵溪不相信她會恩將仇報。
“津州有事情需要處理,我最多去三天。”陸北廷低頭蹭了蹭她的鼻尖,聲音輕輕暖暖的。
話到嘴邊,顧梵溪還是改了口:“那邊氣溫低,你東西帶齊了嗎?”
“都收拾好了。”
邁巴赫停在教學樓門口,她解開安全帶,看著陸北廷欲言又止:“我後天……”
“你要是一個人不敢去就等我回來,我陪你拿檢查結果。”
他先入為主的認為顧梵溪擔心檢查結果不樂觀,而她隻好默默點頭,再次把嘴邊的話咽回去。
“我走了。”她心裏悶悶的,慢吞吞的推開了車門。
“到了我給你電話。”
“你少喝酒。”顧梵溪想問他能不能帶她一起去津州,可這麼唐突的話她說不出口。
“知道了。”
她澄澈的眼睛忽閃忽閃,依依不舍的樣子溢於言表。
陸北廷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麼粘人,心裏仿佛被涓涓的溪流滋潤著。
最終,顧梵溪還是走進了教室。
一整個下午,她都心不在焉,以至於晚上與林雅和李思思他們一起吃燒烤、涮火鍋都無精打采。
她蔫蔫的沒精神,林雅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怎麼回事,跟陸北廷鬧別扭了?”
“沒有,我在想執照的事情。”顧梵溪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其實她心裏像長了草,拿不定主意該不該追去津州。
對她而言,陸家老宅是魔窟一樣的存在。
裏麵不僅住著手眼通天的陸老夫人,還有無所不能的季子顏。
她沒膽子一個人去,更別說在對方主場以一對二。
可她想不出理由拒絕,隻能逃之夭夭,而去津州找陸北廷是最好的借口。
即便陸老夫人追究,陸北廷也不會介意替她頂雷。
要不然,她連夜趕過去?
如果趕上最後一般動車,她淩晨就能見到陸北廷了。
要不要去呢?
好糾結啊!
她左右為難,甚至忽略了林雅等人的噓寒問暖。
片刻過去,她終於下定了決心,拿了東西直奔火車站。
她突然離去嚇壞了林雅和李思思,兩人顧不上穿外套便追著她離開餐廳,而顧梵溪已經上了出租車。
“梵溪,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林雅一臉關切的盯著她追問。
她卻如釋重負的笑了笑:“你幫我把課本和筆記本帶回去,我有急事要辦,等我回來再跟你們詳細說。”
“梵溪,到底怎麼回事?”她越輕鬆,李思思越擔心。
“我沒事兒,真的,你們趕緊回去,當心著涼。”她笑容燦爛的擺擺手,示意司機開車。
就這樣,顧梵溪帶著李思思和林雅的不解離開了。
她的運氣很不錯,雖然沒買到經濟型座位,但商務座位還有富餘。
坐上火車,顧梵溪抑製不住的偷笑,她真想馬上看到陸北廷吃驚的樣子。
這是她長這麼大做過最瘋狂的事情了,想想就很激動。
動車速度快,但也要5個小時,顧梵溪迷迷糊糊的聽到報站,才強迫自己清醒。
津州比豐州大得多,也冷得多。
一下火車,她就打了個激靈,好冷啊!
除了離開豐州上大學,她沒去過其他城市,站在火車站一眼望不到頭的廣場,她便一陣陣犯迷糊。
完了完了,她這個路癡居然忘記在火車上備課了!
出了火車站該往哪兒走?
腦袋打結了三秒鍾,她鑽進了星巴克,喝著熱騰騰的咖啡,她總算理出了頭緒。
上火車之前,她想的很周全。
先打給江天搞清楚陸北廷住在哪個賓館,然後查找路線圖,下了火車直奔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