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相貌英俊,略長的頭發、纖細的骨骼、隨行的穿著,無一處不流露著文藝範兒。
“梵溪……真的是你。”
隔著車窗,顧梵溪以為自己看錯了,忙不迭跳下車:“梁深,你是梁深?”
梁深是她和霍少棠共同的發小,但她離開霍家前,梁家就搬走了。
這麼多年,他們都沒有再見麵。想不到,竟然在津州碰麵了。
梁深上下打量著顧梵溪,發覺她臉上還殘存著小時候的痕跡,不免有些感慨。
兩人互相盯著看了好一會兒,他才追問:“你怎麼在這兒?”
“我陪男朋友來出差,他來拜訪幾個老朋友。”顧梵溪笑著解釋道。
看了看車牌,梁深一臉不可思議:“你不是跟少棠在一嗎?可這是陸北廷的車。”
顧梵溪也大吃一驚:“你認識陸北廷?”
“豈止認識?他是我家的常客,他的車牌用的是我搖的號,他人呢?”梁深默默感歎這個世界真的是太小了。
顧梵溪神色一黯,若無其事的解釋道:“他去季家了。”
“去我家坐坐,走。”
她也不想一個人坐在車裏胡思亂想,給陸北廷發了條微信,便跟著梁深去了梁家。
路上,梁深簡單介紹了一下他家的情況。
他在津州開了一個畫廊,每個周末都會來看望大伯一家。
他父母去世的早,他是被大伯和大伯母養大的,所以回這兒就像回自己家一樣。
顧梵溪忽然明白了些什麼:“你突然搬走就是以為你爸媽去世了?”
“沒錯,他們遇到了嚴重的車禍,一下子都沒了。我大伯和大伯母就把我接過來了。家裏除了我堂哥梁湛,我還有一個堂姐梁冰。”
梁冰!?
昨晚有個叫梁冰的來過電話,她們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顧梵溪正在懷疑,梁深便煞有其事的提醒:“陸北廷是我堂姐的男神,要是被她知道你跟陸北廷在一起,她非嫉妒死不可。”
還真是一個人!
顧梵溪心裏咯噔一下,心裏把陸北廷罵了一遍又一遍。
可梁深是她的發小,兩人這麼多年沒見麵,她不能拒絕對方的好意,明知會遇到情敵,她也隻能硬著頭皮往上衝。
幸運的是,梁冰並不在家。
梁深把顧梵溪介紹給大伯和大伯母認識。
“這位是顧梵溪,我以前跟你們提起過的小夥伴。”
“叔叔阿姨好。”顧梵溪禮貌的打招呼。
他的伯父伯母非常和善,聽說她是豐州人,梁深的伯父和伯母突然有些不自然。
兩人交換了下眼色,梁深的大伯母田芷青和顏悅色的看向顧梵溪,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
“你姓顧,是不是醫學世家的顧家?”
“是,您去過豐州?”顧梵溪有些奇怪,顧家並不出名,梁深的大伯母居然知道。
“我和我先生在豐州工作過幾年。”
田芷青話音未落,梁深急忙補充道:“我大伯和大伯母有個女兒,不過兩歲的時候走丟了。所以,他們對豐州的印象很深。後來,他們去找過幾次,但都沒有消息。”
“也許是被拐子拐走了吧?”顧梵溪頗為遺憾,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安慰他們。
田芷青深深的注視著她,言語頗有深意:“我們也這麼想過,但……”
她的話說到一半便被梁景業打斷:“女兒丟了是我妻子一直以來的遺憾,看到像你這麼大的女孩她就忍不住多問幾句,你別介意。”
“沒關係的,沒關係。”顧梵溪善解人意的笑了笑。
梁深察覺到氣氛不對勁兒,便拉著她去畫室看他的作品。
屋裏的暖氣足,顧梵溪一進門就脫了外套和圍巾,她紮著麻花辮,頭發被歸攏到一側,一轉身剛好露出耳後的紅色胎記。
雖然隻是短暫的一瞥,但田芷青和梁景業都是一愣。
“老梁,你看到了嗎?那個胎記跟小婉的一模一樣……她會不會就是咱們的小婉?”
“先不要聲張,等查清楚再說。萬一隻是個巧合呢?”梁景業冷靜的多。
顧家的女兒雖然與他們的女兒同齡,但顧家的孩子來曆正常,從沒聽說顧家收養了一個女孩。
在什麼都沒查清楚之前,他們不能走漏這個消息,不然對顧梵溪和她的家人不公平。
顧梵溪對藝術品這個行當不了解,但她很喜歡梁深的畫作。
他的視角很獨特,構圖也與其他的作品不同。
她看的入神,梁深悄悄打開素描本,畫了一張顧梵溪的側寫。
陸北廷的電話打進來,她才發現了梁深的素描畫。
“我在梁參謀長家,遇到一個小時候的朋友,他是梁參謀長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