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陰沉的臉色,顧梵溪後悔自己的耿直。但話已經出口,她可不能認慫。
於是乎,梁景昌見到了‘寧死不屈’的顧梵溪。
與之前的順從不同,顧梵溪清冷目光,讓梁景昌回想起幾年前的情景。
當時,她剛剛開始分管病人,對每個病患都盡心盡責,遇到不配合的病人便苦口婆心的勸說。又一次,她對一個不注意飲食的糖尿病人發了火。
雖然病人家屬投訴到院辦,但她還是對那個病人嚴格管控。
這些年,他的位置越來越高,幾乎沒人敢對他加以顏色,忽然出現個顧梵溪,他竟破天荒的安靜了。
見他乖乖躺著睡覺,顧梵溪暗暗鬆了口氣。
她靠在沙發裏迷迷糊糊陷入睡夢,夢裏夢到的都是喪禮上的情景。
突然一陣騷動,她似乎聽到了破門而入和打鬥的聲響。
她被迫從夢裏醒來,張開眼睛就看到了陸北廷,下一秒便落入溫暖的懷抱。
陸北廷上下打量著顧梵溪,見她安然無恙,懸著的心默默放下。
但對上梁景昌便是橫眉冷對:“你幹的好事!是不是我以前打得你不夠,你又特麼皮癢了?”
梁景昌也不示弱,蹭的從病床上站起來,直直的對上陸北廷。
“幾年前,你差點兒弄瞎我另一隻眼,你想弄瞎我一雙眼睛,我動你女人怎麼了?”
他全然是挑釁的口吻,顧梵溪生怕兩人打起來,想勸架卻被陸北廷牢牢拽住。
“你長進了啊?學會用女人做要挾了?”冷哼了一聲,陸北廷不屑的冷睨著他,“要不是你侄女給你通風報信,你能找到機會動我的人?也不找塊鏡子照照自己是什麼德行!”
梁景昌被激怒了,不由分說就拔掉了針頭:“陸北廷,你特麼來勁是不是?別看我剛做完手術,我照樣打的你滿地找牙。”
“來呀,老子讓你一隻手。”陸北廷也不示弱。
一旁的遲駿和紋身男都束手無策,勸架不是,不勸架也不是,都是一張糾結臉。
顧梵溪從未見過陸北廷這麼幼稚,被氣的哭笑不得。
“你倆夠了!加起來快80歲了,動不動就喊打喊殺,丟不丟人?”她掙開陸北廷的束縛,站在兩人中間,“要不要我讓他們去買兩個西瓜刀,你們對著砍?看看誰先死?”
咳咳……
遲駿默默給她點讚,紋身男也垂下腦袋偷笑。
陸北廷清了清嗓子,別開眼不說話,卻隻抓住了一件事:“他綁你來就是欠打。”
“我找之前給我治眼睛的醫生開刀怎麼了?還要向你請示?”梁景昌雖然是病人,但氣勢上絲毫不遜色。
“你上小學的時候老師沒教過你有病去醫院?”陸北廷冷冷還擊。
“老子是學霸,沒上過小學!”
陸北廷臉色陰沉的不行,掏出手機就要報警:“我這就讓靳鬆把你帶走,看看你這個綁架犯被判幾年。”
顧梵溪見他來真的,急忙阻攔:“他是個病人,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梁景昌本來對她還有幾分感激,可聽她這麼說立刻就垮了臉。
“你讓他報警,讓他報。丫的長本事了,受了委屈就知道找警察,你是三歲小孩子嗎?”
“你真是欠揍!”
陸北廷把手機塞給顧梵溪,擼起袖子就要開打,嚇得梁景昌的手下立刻向這邊靠攏。
遲駿揮了揮手,便把梁景昌的人圍在當中,形成了夾擊之勢。
“人多了不起嗎?來呀,陸北廷,來呀!”梁景昌慢條斯理的挽袖子,大戰一觸即發。
顧梵溪看著兩個鬥雞似的男人,被他們幼稚的行動騷的臉熱,氣鼓鼓的分開眾人,頭也不會的走了。
陸北廷見她怒氣衝衝的走了,冷了梁景昌一眼便快步追了上去。
可等他追出去,顧梵溪已經開著他的邁巴赫絕塵而去。
陸北廷的手機在她哪兒,隻好讓手下開車去追。但顧梵溪豪車在手,隻隔了一個紅綠燈就不見了蹤影。
甩掉陸北廷這個大尾巴,顧梵溪一陣暗爽,可還是回到了醫院。
有幾個病人的情況不穩定,她不放心回了一趟醫院。
查房的時候,聽小護士說新來了一個視網膜受傷的病人,在其他醫院做了手術,現在轉到區醫院做後續治療。
顧梵溪便提出先去查看轉院病人的情況,走進單人病房她便一臉無奈。
梁景昌老神在在的靠著床頭看電視,紋身男和護工守在一旁。
看到顧梵溪,他禮貌的點點頭,示意手下出去。
之前的手術雖然成功,但是並不合規矩,漏了風聲,顧梵溪這輩子就做不了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