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梵溪把陸北廷推到外麵,不許他靠近季子顏的經紀人。
他沒有穿防護服,顧梵溪擔心他感染病菌。
陸北廷秒懂了她的意思,卻不能坐看她被人謾罵。
隻見他目光陰寒的盯著經紀人,
眼中迸出的寒光,嚇得季子顏經紀人老老實實從椅子上走下來。
顧梵溪擔心他再發瘋,吩咐醫護人員給他打鎮靜劑,直接推進隔離區。
她安排醫護人員帶經紀人去做檢查,傳染病科室的同事與疾控中心的專家一起抵達隔離區,為幾個疑似感染的病人製定治療方案。
她不是這方麵的專家,便騰出手來去看望陸北廷。
他悶不吭聲的坐在辦公室裏,看也不看她一眼。
陸北廷對她臨陣把自己推開的行為非常不爽,雖然明知她這麼做是為了保護自己,但還是有心結。
顧梵溪遞給他一杯熱拿鐵,捅了捅他的胳膊:“這是我親手磨得,你給個評價唄?”
陸北廷還是不說話。
撇撇嘴,顧梵溪低聲嘟囔:“你怎麼這麼小氣啊?你要是被傳染了,我不是還要照顧你擔心你嗎?”
“你以為你現在走的掉嗎?”陸北廷掃了她一眼,臉色稍有緩和。
“你什麼意思?”
“送來的被感染的病人越來越多,其他的醫院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感染病例。如果不出意外,上級會把咱們醫院定為治療疫病隔離點。”
“你的意思是……到時候,你我都走不了?”顧梵溪哭了臉,可又不甘心接受這個結果,“疾控中心有那麼多病房,怎麼就非要塞進咱們醫院?這兒那麼多科室和病人,一旦隔離,指不定鬧出什麼麻煩。”
“這隻是最壞的結果。”陸北廷淺淺抿了一口咖啡,瞬間決定以後不許她碰咖啡豆。
他們在一起這麼久了,顧梵溪煮咖啡的技術每況愈下,她在這方麵果然沒有天賦。
醫院能不能被隔離,她管不著,她隻關心陸北廷。
“不管怎麼說,以後遇到這種事,你都別往前靠,好不好?”
“你一個女孩子,以後遇到這種事要懂得求救,比你能耐大的人多了去了!”
陸北廷反過來教育顧梵溪,但她並不認同男人的看法。
“我知道你想告訴我女人懂得示弱才可愛嘛!”
“孺子可教。”
陸北廷揉了揉她的頭發,顧梵溪煩躁的拍開他的手:“以剛才的情況來看,我這個做醫生的必須掌控大局,如果連局麵都掌控不了,要怎麼維持醫院的秩序呢?”
冷了她一眼,陸北廷又悶了一口氣。
他暗想這個女人說得頭頭是道,可實際上呢?嘴硬的很!
顧梵溪見他陰沉了臉色,挽著他的胳膊,把好看的臉蛋湊過去:“說到底我還是需要人幫忙,危急時刻你路見不平一聲吼才能凸顯你的重要性,對不對呀,陸北廷?”
他低低的笑了,把顧梵溪攬入懷中,輕輕吻上她的額頭。顧梵溪仰起頭,貼上他的薄唇,與他呼吸糾纏。
兩人耳鬢廝磨的正投入,卻被一個電話打破了曖昧的氣氛。
來電話的不是別人,而是季子顏的父親,季首長想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女兒會被隔離。
當聽過陸北廷的解釋,其實季子顏父親聲音更加嚴厲。
季首長要求陸北廷把季子顏轉到津州的醫院治療,因為他不相信陸北廷能給予季子顏最好的治療。
但被陸北廷拒絕了。
原因是以季子顏現在的情況,長途移動隻能讓病情惡化,還會傳染給其他人。而且,這麼做不符合衛生安全條例,一旦出問題,陸北廷要負全責。
就這個問題,他們在電話裏吵得不可開交。
顧梵溪雖然以幹著急,但幫不上忙。
最終,季子顏的父親調配傳染病專家到豐州協同治療。
經過這件事,顧梵溪發覺陸北廷你和季家的關係每況愈下,所謂的信任已經隨著季子謙的葬禮蕩然無存。
但陸北廷對此看的很淡。
經曆過葬禮事件之後,季首長的私心和本質已經完全暴露,他不會天真的以為陸北廷會繼續為他賣命。
既然陸北廷和季子顏的婚事保不住了,就不如維持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關係。
話雖如此,但顧梵溪意識到陸北廷遭遇了人事關係上的巨大變故。
她想安慰幾句,卻無從說起。
畢竟,以陸北廷的驕傲,怎麼可能需要人安慰?
她為陸北廷捏了一把冷汗,但他本人卻是一臉輕鬆。
“沒什麼大不了,我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確切的說,陸北廷等這一天等了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