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遊季的酒吧街總是人滿為患,顧梵溪悶頭在人群中穿梭,陸北廷卻總比她快一步,很快,她就被堵進了一條死胡同。
“你跟著我幹嘛?”
顧梵溪沒打算奪路而走,她很清楚自己在陸北廷麵前任何反抗都沒有效果。
但是,她的目光中帶著憤怒和敵對,好像一根根針刺進他心裏。
“我不該利用你,但我這麼做額是為了保證行動萬無一失。你在這方麵沒有經驗,萬一露出什麼破綻被對方發現,我們將功虧一簣。
要是讓他們離開這裏,我們才想抓他們就難了。你也許不知道這些人多麼窮凶極惡,他們要是知道你報了警,一定會想方設法報複你。
到時候,我也沒有辦法保證你的安全,我這麼做也是為你著想,好在一切都解決了。”
借口,借口,統統是借口!
利用她抓捕方寧和犯罪集團頭目,讓她鋌而走險。
陸北廷,算你狠!
“所以你就光明正大算計我利用我?”
顧梵溪生氣,更多的是心寒,這就是她愛的男人?
“我可以不計較,你直接導致我的父親和哥哥客死異鄉。但今天這件事,我不能原諒。
三天時間,陸北廷你有太多向我解釋的機會,可你什麼都不說。一定要到這個地步才告訴我真相,你是不是覺得耍我很好玩?看到我被蒙在鼓裏,你覺得特別開心?”
陸北廷承認自己對不起她,願意接受她的任何懲罰,包括質問和指責。
他一語不發,滿眼歉意的看著自己,顧梵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那麼喜歡做英雄,為什麼要回來?在津州繼續當警備區的長官多好!”
不能任由她繼續誤會下去,陸北廷拉近兩人的距離:“梵溪,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而這件事也是我需要你配合的原因。”
十幾米外的酒吧街人流熙熙攘攘,與胡同裏的劍拔弩張大相徑庭。
自己還可以相信他嗎?
顧梵溪自知逃不掉,隻能選擇聆聽:“什麼事?”
“你哥哥沒有死,他跟方寧是一夥的。”
陸北廷語氣深沉,表情嚴肅,不像在開玩笑,但這個消息太震撼,顧梵溪愣住了。
“那麼現場的另一個死者是誰?”
“你對季蓬這個人有印象嗎?”
“他是我大舅的兒子,但是他高中畢業就離開豐州了,你怎麼會想起問他?”
“一個小時前你哥哥已經落網了。據他交代,跟你父親死在一起的人是你母親的侄子季蓬。”
晴天霹靂!
這怎麼可能?
季蓬居然跟方寧也是一夥的?難怪這麼多年他從來不回家,原來他不敢回來。
她認識的季蓬老實巴交,怎麼可能做傷天害理的事?
是不是警方搞錯了?
顧梵溪的目光由吃驚轉變成複雜,從複雜到疑惑,這些陸北廷都看在眼裏。
“他們要利用的就是警方dna審核的流程。利用這個時間段幫助他們逃跑,以便於爭取時間籌措逃亡的資金。訛詐你也是他們算計好的退路,一來是因為方寧離開豐州後便誤打誤撞認識了犯罪集團的頭目,也就是用刀子威脅你的男人。
他通過方寧了解到我的情況,為了給他的哥哥報仇,他利用方寧和季蓬把顧俊明和顧其昌拉下了水。
警方抓捕當天,他命令季蓬與顧其昌一起送貨到碼頭,看似是對他們的信任,實際上他故意把他們推出來做替罪羊,吸引警方注意。
因為送貨的是你父親和顧俊明的表哥,你哥才會乖乖待在方寧身邊。同時,他們利用季婉貞的安全要挾他,他才被迫就範。但引誘他掉進圈套的是賭球,並非販毒。而你父親押運毒品也是被迫的,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們兩個都屬於受害者。”
原來是這樣!
顧梵溪並非不在乎父親和哥哥被陸北廷撞死,但如果他們真的犯了罪,就是死有餘辜。
眼下看來,他們是被迫犯罪。
隻不過,季蓬死了,方寧和犯罪集團頭目會為父親和哥哥證明清白嗎?
要不是顧梵溪報了警,他們就不會落網。這麼看起來,顧其昌和顧俊明想洗清嫌疑隻怕比登天還難。
“你說那個人跟你有仇,你們什麼仇什麼怨?”
“幾年前,我帶人圍剿販毒村落,擊斃了那人的親哥哥。當時,他不在村裏,聽說全家人的死訊後就把我當成了頭號敵人。”
陸北廷說的輕鬆,但顧梵溪不是三歲的孩子。
她看過緝毒隊和特警行動有關影像,這種村子大都是家族作案。一旦出事,整個村子的人都不能幸免,甚至孩子都會向警察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