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廷深吸了一口氣,壓下眼底的怒火,幽幽道:“我聽老許說田教授病了,她哪兒需要人手,你去陪她吧。”
“我媽是被顧梵溪氣病的,你的老婆氣病了我媽,她在你麵前小鳥依人,背著你可厲害呢!”梁冰陰陽怪氣的說著,偷眼打量陸北廷。
見他饒有興致的抬起眼簾,梁冰緊接著說道:“你還不知道吧?她認我媽當幹媽,但現在反悔了,還對我媽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我媽身體不好,這麼多年一直拖著沒做手術。我們全家人都捧著我媽,她可好,沒說幾句就把我媽弄進醫院,虧她還是個醫生。”
“據我所知,田教授與顧梵溪血型一致。也許,這其中有誤會。”陸北廷若有所指道。
血型相同!?
梁冰眼前一亮,仿佛想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好點子,喜形於色的表情掩飾不住。
而陸北廷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見她上鉤了,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
顧梵溪睡的昏天黑地,傍晚時分才徹底睡醒。
衝了個澡,她有種滿血複活的感覺。摸了摸肚子,她穿著拖鞋下樓吃東西。
餐廳裏,梁冰和君雪坐在餐桌旁。
聽說顧梵溪醒了,君雪便把梁冰帶進了餐廳。
幾個小時前,梁冰打聽到顧梵溪最近住在君雪家,更加確信她和陸北廷會離婚,便心心念念的趕來。
本打算給她當頭棒喝,卻不想她在睡覺,還成了君雪的家庭醫生。
梁冰與君雪接觸過幾次,對她與季林升的關係心知肚明。
但奇怪的是,季家倒台並沒有牽連到君雪,她反而遇到了金主,自己建立了工作室。
她想不通,但君雪知道她能有今天都是托顧梵溪的福。
要不是她說服陸北廷,自己怎麼可能置身事外?
不管陸北廷幫她的初衷是什麼,君雪都把顧梵溪當成了恩人。
“你們倆怎麼湊到一起的?”
見顧梵溪一副主人的姿態,梁冰不免嫉妒,但依舊掛著端莊的笑。
“梁小姐是來找你的。但你睡得那麼香,我就跟她邊聊邊等。還不錯,你在晚飯前睡醒了。怎麼樣,好些了吧?”說完,君雪把麵前的白米粥遞給她。
白米粥的溫度剛剛好,不冷不熱,最適合剛睡醒的人。
顧梵溪笑著說自己好多了,吸溜吸溜的喝光了一碗粥,才把視線轉向梁冰。
“梁小姐找我有事嗎?總不會是要興師問罪吧?”
“興師問罪?莫非你做過什麼虧心事?”梁冰似笑非笑看著她。
顧梵溪把空碗遞給傭人,傭人很有眼色的端來兩碗粥,分別遞給顧梵溪和君雪。
而梁冰麵前那一碗,她始終一動未動。
顧梵溪知道她不是嫌棄君雪家吃的太清淡,而是不屑跟自己同桌吃飯。
但顧梵溪管不了那麼多,與君雪自在的吃吃喝喝。
聽聞梁冰的冷諷,她用紙巾抹了抹嘴:“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上門。如果梁小姐有何指教,就請盡管開口。”
小鬼!?
她居然說自己是小鬼,簡直可惡!
君雪聞言輕笑,卻很好的低頭掩去,繼續慢條斯理的吃晚飯,看上去絲毫沒有收到他們針鋒相對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