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這件事被曝光,就算北廷父親笑到了最後,也會名譽掃地,浸淫在網友和世人的口水裏。這樣的結果是他願意看到的嗎?”
顧梵溪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還很有道理。
這些道理她想得到,難道慕音想不到?
可這件事她做不了主,甚至沒有勸說的立場。
“我承認他很偏執,尤其在陸北廷母親的問題上。因為我們都不是他,無法想象他因為那些事受了多大的精神折磨。從我認識他到現在,他無時無刻不希望拿回從前的一切,所以當他有機會就一定不會放手。”
慕音見過陸宏繼被痛苦和噩夢折磨的樣子,他的精神曾經麵臨崩潰,即便站起來,也帶著往事留下的深刻烙印。
這些東西就像一根刺,深深的紮根在他的靈魂裏,想徹底拔出如同波比削骨。
況且,他不願意遺忘那個為了他而死的女人。
“試想一下,如果你唯一的兒子跟你站在對立麵,你會是什麼心情?”
但陸宏繼並非正義一方,陸北廷隻是在守護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難道這也有錯嗎?
沒等顧梵溪回答,慕音揮揮手緊接著說道:“我也知道他們立場不同。但在陸宏繼看來,陸北廷應該與他站在一起。”
顧梵溪終於意識到自己想說服慕音的同時,她也想通過自己說服陸北廷。
她們的心情何其相似,也許能夠殊途同歸。
“我隻知道他們是父子,沒有必要鬧到這一步。如果不是陸家陷入困境,北廷也不會回到豐州,攪進這一切。
既然他回來了,挽救了陸家,就不會輕易放手,這是人之常情。
如果北廷父親一定要分出個勝負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而他報了仇,重新掌握了陸家又能說明什麼?
證明他多有能力,還是證明他比陸老夫人高明?或者讓陸老夫人和陸北廷後悔?
無論他怎麼做,做到什麼程度,在外人看來都是陸家的內鬥。老子贏了兒子,或者兒子贏了老子都不那麼光彩。
可北廷父親不介意自己浸淫在外人的口水裏,那就悉聽尊便。北廷的性格我了解,他不會輕易放棄的。”
不緊不慢的說完,顧梵溪站起身向外走去。
她走到門口便被慕音叫住:“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我真的幫不上忙。”
“你能。”顧梵溪轉過身,篤定的看著她。
“你什麼意思?”慕音有些看不懂她了,眼中充滿疑惑。
“我是學醫的,北廷父親的症狀類似偏執狂和強迫症。我想他在國外一定長期接受心理醫生的輔導,如果能把醫生接到國內,繼續他的治療,也許會緩解僵持的局麵。當然了,這隻是我的建議。”
“你會那麼好心?”慕音麵露出狐疑,冷哼一聲道,“你會真心為陸家父子考慮?我還記得幾個月前,陸宏繼逼你跟陸北廷離婚,你難道一點兒都不恨他嗎?”
“離婚是我們的事,不離婚也是我們的事。如果那麼輕易被人左右,他就不是陸北廷了。
從小到大,我受過的不公正待遇還少嗎?這點兒波折難不倒我。再說,我和北廷就要做父母了,我必須為孩子和孩子父親考慮,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