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汀很忌諱貫穿腋下的傷疤,太醜陋,也太猙獰。
到目前為止,除了護工,隻有她自己看過。
她還沒做好準備把這麼醜的東西展現給陸北廷,在火熱也要喊停。
“待會兒護士要來送藥,被人看到不好。”葉汀推了推他,試著拉開兩人的距離。
陸北廷知道她心裏有疙瘩,可這些日子過去了,他以為他們能夠重新開始,現實卻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訕訕的坐在床邊,他對吃到一半的午餐也沒了興致。
“我出去抽根煙。”陸北廷在她背後加了一個枕頭便拿著煙盒出去了。
他神色間的落寞被葉汀看在眼裏,她沒辦法解釋對陸北廷的拒絕,不免有些心煩意亂。
如果她決定跟他在一起,就不可避免的要親密接觸,如果她過不去自己心裏那道坎,對陸北廷和自己都不公平。
陸北廷站在露台上一口一口的抽煙,習習的涼風也沒能吹散他心頭的煩悶。
靳鬆查房經過,看到陸北廷站在露台吹風,便走了過來。
“怎麼一個人站在這兒?24孝老公當累了?”靳鬆拿出一根煙,笑著打趣,可看到陸北廷的冷臉,他便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你倆怎麼了?”
靳鬆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葉汀恢複的很好,術後沒有不良反應和排異反應,算是很成功的心髒移植手術。
“沒什麼,你怎麼這時候過來了?”陸北廷吸了一口煙,煩悶的呼出一口濁氣。
“剛轉過來一個病號,我過來看看。”靳鬆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勁,試探著問道,“晚上有空?”
“一起喝酒。”
聞言,靳鬆便意識到他和葉汀真出問題了。
隻不過,他還不能告訴林雅葉汀就是顧梵溪的事情。
要是林雅知道了,必然會趕到醫院看望,而葉汀現在的身體狀況扛不住回憶過去、暢想未來。
不然,至少能讓林雅幫忙探探口風。
知道陸北廷要回家看望兒子和葉暖暖,葉汀讓護工幫忙洗了澡,便靠著床頭玩手機。
忽然,有視頻電話進來,她猶豫了片刻才按下了接聽鍵。
君雪較好的麵容出現在手機屏幕上,一想到自己今非昔比的臉,葉汀不由歎了口氣。
“你撿回了一條命,有什麼好唉聲歎氣的?”君雪仔細打量著她,見她臉色比前幾天好了不少,頓時心安了不少,“想好跟陸北廷重新開始了?這次,陸北廷做的可不錯,怎麼也能將功折罪了。”
葉汀不知該從何說起,咬了咬唇才幽幽的說出了自己的煩惱。
君雪噗嗤笑出了聲,笑話她杞人憂天。
“你要是在意,我就送你祛疤膏,那個很管用的,我之前骨折腿上留了疤,也是靠那個消除疤痕的。不過,你確定疤痕淡了,你就能接受他了?”君雪總覺得問題不在疤痕,而在葉汀的心。
“我也說不清。”葉汀蹙起眉頭,陷入了沉默。
這些年,唯一跟她保持聯絡的是君雪。
她不告訴林雅是擔心泄密,也擔心林雅的熱心腸會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