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洛無憂早早起床,用完膳便去了溪院。
昨日,她刺傷了洛明溪,作為姐姐,自是要去探望的,即使知道自己並不受歡迎,這一趟她也是非去不可。
溪院裏,洛明溪還躺在雕花床榻之上,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很是虛弱,婉姨娘也是一直守在她床邊,看洛無憂來,頓時麵色不善。
“這吹的什麼風兒,怎的竟是將大小姐給吹到這小小的溪院裏來了,大小姐此來作甚,莫不是,想來再刺溪兒一簪子麼?”
與雪姨娘不同,婉姨娘已近三十,卻隻得洛明溪一女,膝下無子傍身,自然也將全部的疼愛與希望全都寄托在了洛明溪的身上。
愛女被洛無憂傷了不說,這傷人者竟是未受到任何的處罰,婉姨娘又怎麼可能不怒,心中又怎肯甘。
原本眯著眼睛睡得不踏實的洛明溪聞言也是張開了眼睛,看著洛無憂,頓時小臉扭曲的怒吼道:“洛無憂,你來做什麼,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這個賤人,竟然敢用金簪傷我,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紅錦湯圓聞言,卻是沉了臉,眼中滿是不憤之色。
就算小姐傷了她,那也是她洛明溪自作自受,若非她擋著小姐,還慫勇那些下人,小姐又怎麼可能會在情急之下將她刺傷?
自己活該被刺,居然還敢罵她們家小姐,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我來做什麼?自然是來看望明溪妹妹了。”
洛無憂卻是麵上含笑,步步娉婷的走至雕花床畔,瞟了一眼全身戒備,用一副看仇敵的眼神看著她的婉姨娘,又垂眸看了看洛明溪。
她嘴角輕勾,紅唇微張,道:“看來,姐姐昨日使的力氣,還是太小了,聽妹妹這中氣十足的樣子,可不像是重傷的人呢?婉姨娘,您說是嗎?”
“洛無憂,你什麼意思,你傷了溪兒還有理了?別以為你現在有容郡王璃王給你做靠山,我告訴你,我李婉兒卻是不會怕你的,你要再敢傷我女兒,我就和你拚了!”
婉姨娘刷一下,抽出掛在牆邊的一把劍,明晃晃的劍鋒指向洛無憂,叉著腰,沉臉怒吼。
紅錦湯圓看著那鋒利的銀閃爍,連忙上前,堵在了洛無憂身前,婉姨娘看得心頭火起。
洛無憂卻是微笑著自兩人身後又走了出來:“婉姨娘,飯不可以亂吃,話更不可以亂說,容郡王,璃王都是天家貴胄,可不是你我可以隨意談論的,李將軍現在仕途正盛,可若你這話傳到璃王,或是容郡王耳中的話……”
“你說,李將軍的仕途會否就此止步呢?”
“洛無憂,你少危言聳聽了。”婉姨娘聲音明顯小了很多,有些底氣不足,李家是將門,李庭威卻是一步步從小兵做起,這多麼年,好不容易混到了一個正四品參將的位置。
說好聽點是將門,可實際,與起那些征戰沙場,手掌千軍萬馬的大將軍,大元帥來,卻是根本微不足道的。
“洛無憂,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莫不是一大早的跑來溪園,就是為了溪落我外祖父嗎?就算我外祖父隻是一個四品參將,可是,也比你顧家庶民的那個外祖父強得多了。”洛明溪陰沉著臉怒吼著。
論長相,論學識,她洛明溪自問半點也不比她差。
可她洛無憂,她憑什麼?憑什麼在她麵前如此囂張,又憑什麼能夠得到璃王和容郡王的維護?
洛明溪握著被子的手捏以幾乎發白,心中被濃濃的不甘和憤恨所包圍,讓她原本清秀的臉龐,都透著幾分扭曲。
“明溪妹妹,聽過一句話沒有,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真以為,你所做的事,就沒有人知道嗎?”
洛無憂紅唇輕勾,臉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有人的,總是以為,自己比別人聰明,也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會被別人察覺,可以將所有的人,都玩弄於鼓掌之中。”
“卻不知,在別人眼中,它也不過隻是個笑話,小醜而已!”
“洛無憂,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小醜,什麼笑話?你在諷刺我嗎?我告訴你,我不會永遠輸給你的,洛無憂,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聽到沒有?”
洛明溪臉色微白,卻是突然間看到洛無憂,憤恨的怒吼道:“,姨娘,你讓她滾出去,你讓她滾出去啊……”
“大小姐,你走吧,溪園,不歡迎你。”李婉兒有片刻的愣神,回神之後,卻是對著洛無憂做了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