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少年一見到洛無憂,便想起了之前被她和林婉微調侃的事兒,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隻是,他的表情,卻是沒有人看到。
洛無憂等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屋子裏的莫寒身上,在莫寒身旁的一隻銅盆裏,黑色的蟲子屍體堆積了大半盆。
惡心的屍體還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酸臭腐爛的味道,紅錦等人全都捂住了鼻子,就連南宮景璃等人手上也都分別握著一隻手帕。
隻有洛無憂,卻是麵不改色的看著那些蟲子,聞著那惡心的味道,仿若未覺一般,腦子裏卻是不由自主想起自己前世被囚之時。
臉上也是長滿了腐爛的肉,每個月,她都會親眼看到那些惡心的蛆蟲在她臉上身上的腐肉上爬動的景象,也能感受到它們在爬動時,那種即氧,又惡心又恐怖的毛骨悚然的感覺。
因為,洛仙兒特意安排了人,每個月都會拿一麵銅鏡進來,好讓她仔細的‘欣賞’她自己的容顏。
比起感受著蟲子在自己身上爬的感覺,眼前隻不過遠遠一觀,實是小巫見大巫,這樣的感覺,對她,根本已造成不了任何的影響。
大約過了一刻鍾的時間,那最後兩名北越人的血盅也被解除,莫寒伸手抹了一把汗,站了起來,腿腳都有些發麻了。
而那名早就雙股打顫的太醫,更是一個踉蹌的栽倒在了地上,累得氣喘籲籲,雙眼翻白,差點沒有被累死過去。
“師兄,先休息一下吧?”洛無憂伸手遞了一方錦帕給莫寒,解盅並不需要多大的體力,璃王安排了十幾名武功高強的侍衛守在一旁。
但是,對解盅之人來說,這卻是極耗心神的,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放鬆,否則的話,萬一有一條漏網之魚,那便等於功虧一簣,全盤皆輸!
也絕對沒有再重來的機會。
莫寒先是吩咐了人將那銅盆裏的盅蟲全部拿出去燒,這才伸手接過洛無憂遞來的錦帕輕輕的擦了擦汗。
“師妹,師父和這些太醫已經沒事了,甚至其它還有十一人,都有安排人手前去,此刻估計應該也是差不多了。”
說著,莫寒他頓了頓道:“但是,傾城公主身上的母盅,我卻是沒有任何的辦法,母盅生命力強,且多少具有一些思想,根本不是那般好引誘出來的。我替傾城公主看了一下,她的情況委實不好。”
“可是,我們必須盡快的想辦法把那母盅解掉,否則,母盅吸食完傾城公主體內的精血,就會再啃食她的內髒。”
“到時,它若破體而出,隻怕沒有人能製住它。”莫寒一臉擔憂的說道,母盅的特性洛無憂雖告訴了他,卻是沒有提到任何的解除母盅的辦法。
南宮景璃聞言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莫公子,若是……血月聖蓮,可否解除君傾城體內的母盅。”
“隻怕是不行,血月聖蓮雖是解毒盛物,但,公主中的是盅,而不是毒,盅雖帶毒,這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血月聖蓮藥力極強,傾城公主的身體機能已處於完全休眠的狀態。”
莫寒深吸了口氣道:“若是這個時候我們給傾城公主服下血月聖蓮,恐怕不止不能達到解盅的效果,反而,血月聖蓮的藥力反會被盅蟲吸食,到時隻會加速它的成長,傾城公主,也是危矣。”
屋中眾人蹙了蹙眉,南宮景璃麵色陰沉,本就沒想到君傾城會中了盅,偏偏還是在她出使大秦的時候,在大秦中了盅。王
若隻是中毒也就好辦了,大不了,他從父皇那裏求血月聖蓮,怎麼樣,也會有些作用,可是,盅,那是傳說中的盅。
早有幾十年,這種邪惡的東西便已經銷聲匿跡了,此刻卻又突然出現在大秦,還好巧不巧的出現在君傾城的身上。
到底,是什麼人給君傾城下了盅毒?
他這麼做,又有什麼用意,難不成,是想要再次挑起北越和大秦的戰端,此刻,大秦和北越剛剛議和,若是君傾城在大秦出了事的話。
這議和之事,肯定會就此擱置。
邊關也肯定是會再次重燃起戰火的,這麼做又對誰有好處,難不成,這會是南齊人所為?
自五十年前,西疆國滅國之後,大陸之上就一直保持著三國鼎力的局麵,五十多年了,一直沒有改變,若是此次,大秦和北越真的再打起來。
以兩國的兵力來說,隻怕最後的結果也隻會是落個兩敗俱傷的局麵。
到時,南齊再趁虛而入,不管是對哪個國家發動進攻,也定會勢如破竹,南齊人本就驍勇善戰,就算不能滅掉大秦和北越,吃掉其中之一,卻也是有可能的,到時,南齊國力大盛,版圖也勢必增大近一倍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