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裏,少女腕間一條長長疤痕不停的溢出鮮血,那豔紅的血色一點點流進桌上的玉碗之中,隨著那濃綢的血液流失,洛無憂的清絕的臉龐也是一點點的變白。
恍然間已是慘白如紙。
“主母,這樣下去不行,您的身體真的會受不了的。我們還是再想其它辦法吧?我相信一定還有其它辦法可以讓九天明月心化形。”寒濯臉色也是慘白慘白的,比之洛無憂好不到哪裏去。
接連多日失血,他眼看著主母每日取血一碗,血液流失的同時損傷的是她的身體,這讓主母本就本就纖細的身體也因此更加的瘦弱。那臉上的顏色失了平日裏的紅潤,蒼白白至極。
每看到主母取血的一幕,他心中就堵得慌!
洛無憂將傷口處理好,手掌撐在桌麵撇頭看了一眼寒濯:“寒左使,別忘記你的職責,你知道的,一旦化形開始就不能停下。否則就會前功盡棄,難不成你想讓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那我那麼多血豈不是白流了?”
“這些日子我讓紅錦準備的膳食中大多都是補血氣的藥膳。還有特製的補血氣的藥丸,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虛弱一點這是正常的反應。對了藥呢,把藥給我,我吃了藥再休息一下就會好了。”
洛無憂虛弱的笑了笑,腦子有些暈眩,卻是將手伸到了寒濯麵前,寒濯連忙將藥拿了出來遞給少女服下。伸手想要扶少去出,卻是被少女拒絕。
“別弄得我好像虛弱到走路都需要攙扶了一般,你先去忙你的吧。”洛無憂搖頭,不過失了血腦子有點暈,哪就用人攙扶了。
“主母,您不能再這樣下去,屬下已調集了大量的人手查閱醫書,至少您得好好休息絕不能再熬夜了。您放心他們亦都是杏林高手,他們一定會盡力查找那方法的。主母您既然那麼想要九天明月心化形,就必須好好保重自己。否則,屬下怕您若真有個什麼,就算它化了形,主子也是絕不會用的。”
“若您不聽屬下的,屬下便隻能將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主子。”寒濯臉色格外的冷沉,驚惶之中竟是不惜說出了威脅的話。還不到十天,眼看著主母一天天的失血,身體已有些無法負荷。
可主母還要每日挑燈查閱醫書典籍,想要找出煉藥的方法。他實在是怕這樣下去,九天明月心還未化形,煉藥之法還未找到,主母卻就先出事了。
主母那就是主子的命。
若主母出了什麼事,主子命都沒有了還要九天明月心有何用?
洛無憂坐在軟榻上休息了片刻,那臉色稍稍恢複了些,因藥力作用暈眩也很快消退下去,她抬頭凝視莫寒片刻,有些微愣,似沒想到寒濯居然也會這樣子威脅她?
告訴他主子?
他主子現在在極北之地,不能有任何的打擾。
他倒還真是會抓她的軟肋!
洛無憂滿臉無奈:“我知道了,我答應你,現在你可以下去做你的事了,不用再擔心我了寒左使。就像你說的為了九天明月心,我會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體。有你找來的人還有師父和師兄幫忙,少我一個也沒有什麼關係。”
寒濯得到少女的答複這才終於鬆了口氣,放心的走了出去。洛無憂卻是又休息了一會兒,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中的影子微微一歎,難怪寒濯會出言威脅了,她的臉色看起來的確很差。
給自己臉上塗上了胭脂,掩去了臉上的蒼白,剛放下,紅錦剪秋二人便走了進來。梳妝台的前的少女,麵色恢複如常,隻那眉眼之間還帶著難掩的疲憊。
紅錦看得有些心疼:“小姐,您看起來很疲憊,可千萬不能再熬夜了。要不然熬壞了眼睛熬壞了身子奴婢可沒法向夫人交待。”
“行了,管家婆我知道了,別說這個了,你手上拿的那是什麼?哪兒來的貼子?是不是婉微送來的?還是素卿回來了麼?”洛無憂瞟向紅錦手中的貼子,不由轉開了話題和視線。
“回小姐,林小姐那裏一直都沒有回貼,今日奴婢按照小姐的吩咐去林府裏打探了一下,聽林府的下人說林小姐的身體已經好多了。沈府裏沈小姐昨日剛回來,原本說好今兒要過來的,卻是被皇後娘娘宣進宮了。”
“這貼子也是宮中送來的宴貼,說是宮中要舉行賞花宴,讓小姐前去參加。想來沈小姐到時也定會去,小姐便可見到沈小姐了。”紅錦將那宴貼雙手遞給了洛無憂。
又安慰了一句:“小姐不用擔憂,林小姐她總是會想通的。”本來此事就與小姐無關,小姐與武世子早無瓜葛。那他要喜歡自家小姐關小姐何事?這點林小姐當早知才是。
如今卻是一再拒絕小姐探望的好意,難不成她這是因此便怨恨上小姐了麼?若真是如此那林小姐也太過沒有道理。紅錦想著一再被退回貼子,不由有些心生不滿。
洛無憂並未接話,打開宴貼看了一眼賞花宴的時間,卻是在三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