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是奴婢熬好的血燕,您趕緊喝了。”
洛無憂與寒濯剛剛說完,紅錦剪秋便推門走了進來,看到站在一旁的男子紅錦頓時冷下了俏臉:“濯侍衛,小姐身子不舒服,你別沒事便跑來打擾小姐好不好?小姐需要好好休息。”
“……”她怎麼就知道他沒有要事了?
寒濯嘴角抽蓄,他沒有要事又怎麼會來打擾主母?他本能的想退下讓主母好好的休息,隻是卻在看到紅錦身後的人時,又頓下了腳步。
“師妹,才幾日不見怎麼你又瘦了?精神也這麼差?可是有哪兒不舒服,算了還是我先替你把把脈吧?”莫寒從剛進廂房,眼神就膠著在少女身上,男子麵龐亦有些憔悴,這些日子他沒日沒夜在皇宮禁苑之中查看古醫典籍,那眉宇間亦是布滿了疲憊之色。
然而,看著少女的樣子還是嚇了一跳,心中更是升起濃濃的擔憂。若非幾個丫頭跑到章府找師傅傳信於他說有要事相商,隻怕他還不知道師妹居然病成了這副模樣?那臉上雖塗了胭脂,可那胭脂可也根本掩蓋不了那蒼白的臉色。
本就纖細的身體更是瘦了一大圈,弱的當真是風一吹就倒一般。讓他看得更是糾緊了眉頭,好好的一個人才多久沒見怎麼就瘦弱成了這樣?
又如何能不讓人擔憂?
“原來是師兄啊,我沒事的,隻不過這些日子睡的不太好。你不用聽紅錦那幾個丫頭瞎說。我自己就是大夫,如果真有不舒服我自己會不知道麼?放心吧喝幾貼寧神湯就好了。”洛無憂牽著笑,避開了莫寒伸過來的手。若是真讓師兄把脈,那隻怕當真是會漏餡兒了。
想也知道定是紅錦她們幹得好事!
洛無憂說著,瞟了一眼紅錦剪秋,看著兩人一臉擔憂的神情。到底也不忍心責怪他們自作主張。她的情況她自己清楚,確實不大好。
也難怪她們會如此擔心!
“你也知道你是大夫,可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哪裏像是精神不寧的失眠之症?你膚無光澤,唇燥發白,麵龐毫無血色,明顯就是嚴重的氣血不足。還說什麼短眠夢魘,那症狀差別能一樣?”
“還是說我和師父當初是這樣教你醫術的?”莫寒伸手便將少女的手強行的拽了過來,接著就是一通狠狠怒斥。這兩者症狀差別是不大,可她的症狀卻是嚴重的多,隻要是個大夫都能看出來。
師妹的情形絕不像她自己說的那般簡單。
她還當真以為能蒙過他?
這些日子以來發生這麼多事,他哪樣兒沒有幫著她?可到這個時候她都病成這樣了,居然還想瞞著他?她到底有沒有把他當成師兄?又怎麼能不讓他生氣?他氣都快氣死了。
洛無憂被淩厲的瞪視,隻得無奈的任由莫寒給她把脈,且她就算不願也沒有辦法。師兄力氣用的極大,她根本躲不開也抽不回手。也或者隻是因為她現在過於虛弱無力,所以才會感覺他力氣竟是格外的大。
隻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她自然也知道這些遲早會瞞不住,何況,師兄如今已看到自己的樣子,尤其聽他冷沉的語氣,洛無憂隻能在心中輕歎了一聲,隻怕今天這關她是不可能輕易的蒙混過去了。
思索片刻,洛無憂抬頭瞥了一眼寒濯,輕輕的搖了搖頭,寒濯見狀猶豫了半晌,抿了抿唇便走了出去,紅錦也沒去看他,此刻紅錦剪秋雙目灼灼的看著莫寒臉上的擔憂更是顯而易見。
小姐這幾日身子是越來越差,補也補了,可還是眼見的瘦了下去。整個人的精神也是一天比一天差,以前都還出去走走,這幾日卻是呆在廂房中更是連門兒都不出了,好不容易小姐起個身,每每看小姐那瘦到細柳一樣的身形。
她們心也都跟著揪了起來。
更急得日夜寢食難安!
可偏偏小姐總說沒事兒,也不讓她們找大夫來。她和剪秋實在無法,這才隻得瞞著小姐請了莫寒少爺來替小姐診治。別的大夫請來亦是無用,估計也隻有莫寒少爺的話,小姐多少能聽進一些。
不管如何還是小姐的身子最重要。
還好的是莫寒捉的是她右手腕脈,洛無憂將有傷口的左手腕對著自己內側移了移,避開了莫寒的視線,任由他把脈,心中卻思索著到底該把此事怎樣瞞過去才好。
若師兄知道實情,怕是會大怒。
莫寒越把脈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師妹,你身子血氣流失嚴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男子眼中透著幾分淩厲,渾身更是怒氣騰騰。
什麼心神難靜?睡眠不足?通通都是騙人的鬼話!這麼明顯的脈象他還能把不出來麼?師妹的體內血氣大量流失,身子已然差到極致。雖然先前她體內沉苛鬱結可一直調理著也無大礙。
從北越回來的路上他還替她診治過,便是彼時她身受箭傷,也不像這般的脈像。可這才過去不到一個月,她的身體卻是急轉直下,若再這樣下去,隻怕小命也會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