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秦宮洛靈兒並不陌生,雖然自小被送到洛霞山每年也會回來兩次,也自然都是會進宮的。唯一不同的是彼時她還是大秦的靈月郡主,可如今隨著洛仙兒和永昭的死,卻根本沒人會再記得。
沒人會記得這世上還有一個洛靈兒。
隨著內侍嬤嬤走進那奢華的大殿之中,洛靈兒斂思雙手交疊在前,恭敬的跪在地上給皇後娘娘行了個拜見禮。
“雨鴦參見皇後娘娘千歲,娘娘千歲,千千歲。”
傅皇後掃了一眼下麵的人,麵上含笑似在端詳著那地上之人的長相,眸底帶著審視的光,沉吟了半刻鍾才收回眼神:“你就是雨鴦麼?多年未見,倒不曾想居然長這麼大了,瞧這小模樣倒真是水靈,起來吧,不用多禮,按照輩份,你還當稱本宮一聲皇姑母,便不用如此的生份。”
“雨鴦謝過皇姑母。”
洛靈兒起身,臉上自然浮上一抹嫣紅,令那原本就嬌豔的臉龐倒是越發的嬌媚:“父親常跟雨鴦提起皇姑母,如今一得見皇姑母鳳顏,當真是如父親所說一般美麗又端莊,都快晃花雨鴦的眼了。”眼眸瞪大,眼瞳之中澄澈如水,語氣中帶著些許的驚歎又含著一絲自然而然的小女兒的天真。
“這丫頭嘴倒是真甜。”
傅皇後笑了笑,卻是突的斂笑道:“本宮這些日子不得空,想來你也知道父親為何會讓你來都城了,隻是本宮聽璃兒所說你方才進城便與人起了爭執,可是如此?雨鴦,你可知你得罪的人是什麼身份?那可是連本宮都不敢得罪的人。”
聲音忽變極為嚴厲,這些日子之所以未急著召見,便是想看看她的心性如何?隻是未曾想到,麵相倒是不錯,可那腦子卻是頗讓她失望。
“皇姑母恕罪,雨鴦行事確有魯莽。皇姑母所言,二叔祖早有交待。隻是雨鴦認為此事也並非就是壞事。皇姑母可是皇後娘娘,難道還要怕了那小小的容王府不成?”說著恕罪,洛仙兒臉上卻是依然綻笑,半點沒有知錯的表情,反而那口氣卻是相當之大。
那模樣看得傅皇後冷哼一聲:“小小的容王府?雨鴦的口氣倒還真是不小?看來是本宮高估了你,卻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就你這話,本宮可倒是頭回聽到有人敢如此放言。”
“難道不是麼?容王府再如何顯赫也好,再如何得聖寵也罷,那亦不過是個異姓王府罷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璃表哥將來是要繼承帝位的。若是如此怕了一個臣子,豈非太過畏首畏尾?”
洛仙兒抬頭看著傅皇後一笑:“雨鴦雖是閨中女子,對於容王府的聲威多少也有耳聞,若雨鴦所猜不錯,皇姑母召雨鴦此來都城,也是為了拔除這顆眼中釘不是麼?既然是顆注定要被除去的釘子,若還怕被釘子紮了手的話,又怎麼能將釘子給除掉呢?”
“你倒是與本宮聽到的傳言頗為不符。”傅皇後眯了眯眼,的確不符,敢說這樣話的人,還是個女子,倒也真是第一次見,這女子還真是有幾分意思,就不知道她到底是胸有溝壑,還是真正愚蠢的不知天高地厚?
自然的,她倒是希望是前者。
那個女人太聰明,若是對手太愚蠢,又怎麼可能鬥得過她?她要拔掉容王府是不錯,可是她真正的目的不在容王府而是在那個真正擋了她路的人,她想要除掉的隻有他而已。
“皇姑母卻是錯了,雨鴦不才卻也知傳言不可信。雨鴦素來最佩服的就是皇姑母了,父親也常教導雨鴦,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雨鴦也姓傅,身為傅家的人雨鴦願為皇姑母分憂。”洛仙兒笑著,且那臉上的笑容越發深,就像是那明媚的朝陽一般,耀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