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佳媛此時必定就在包間裏,而且還是賈鳳魁拜托金德貴利用職務之便把她引誘過來的,隔著一道門縫,他清楚聽見馮佳媛不停拒絕的聲音:“我不喝!我不想喝了!我頭都昏了!......”
馮佳媛的聲音像是賽跑衝刺的發令槍,黃一天毫不猶豫硬是伸手把包間門打開,整個人身體突然衝進去,第一眼看到包間內的情形他不由火冒三丈。
包間裏總共四個人,三個年輕男子再加上一個馮佳媛,馮佳媛已然喝的神誌不清,有兩個男人卻還端起酒杯要往她嘴裏灌酒。
黃一天推門衝進去的時候,馮佳媛明顯喝醉根本毫無反抗能力,正痛苦搖頭嘴裏嘟囔說著“不喝不喝...”,幾人卻視若無睹一杯接一杯繼續往下灌。
“住手!”
黃一天氣的衝上前一巴掌打落男子手裏的酒杯,另一隻手趕緊拽住馮佳媛的胳膊,俯下身子焦急問她:“馮佳媛,你沒事吧?”
馮佳媛早就喝的七葷八素找不著東南西北,一直靠腦子裏最後一點理智強撐著,這會聽見熟悉的聲音終於在耳邊響起,滿臉通紅像是二傻子衝黃一天眯眼笑了一下,低聲說了句:“你來了!”
說完這句話,馮佳媛的腦袋像是一截從樹梢上掉下來的木樁子“轟”的一聲猛一下砸到酒桌上,黃一天再怎麼用力拉她,整個人像是一灘爛泥毫無意識。
黃一天趕忙用力想要把她的身體扶起來,正想把馮佳媛架著先離開包間再說,聽見身後有個人冷冷說了聲:“你誰呀?我們團委給馮副書記接風你來湊什麼熱鬧?”
“接風?”
黃一天見金德貴緊跟自己從包間外進門,正瞪著一雙眼睛看向自己強詞奪理氣不打一出來,他先把馮佳媛放下坐好,轉身跟金德貴據理力爭:
“你們就是這麼給馮佳媛接風?把一個女孩子灌醉成這樣,有你們這樣接風的嗎?要是出了問題,你能負擔得起嗎?”
金德貴見今晚謀劃的事情眼看成功在即,突然半道上殺出個程咬金心裏一陣不爽,仗著有個當公安局長的老爸,他還真沒把誰放在眼裏。
他見眼前的小夥子看起來眼生的很,渾身上下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霸氣,心裏不禁暗猜,“這傻逼到底誰呀?跟馮佳媛到底什麼關係?他怎麼會知道馮佳媛今晚被弄到這來了?”
金德貴衝黃一天上下打量一番,見他外表看起來自有一股不凡說話聲音不自覺低了幾分:“這位兄弟,你是馮副書記的朋友?”
“是。”
“我們單位同事正為馮副書記接風,你這突然闖進來好像不太禮貌吧?”
黃一天衝金德貴冷冷“哼”了一聲,沒好氣道:“金書記,你們團委為同事接風的做法還挺特別哈,幾個大男人一個勁灌醉女孩子,都把人喝成這樣了還要灌酒,你們這到底是接風呢?還是害人呢!”
黃一天張口稱呼金德貴“金書記”顯然是了解他的身份,這讓金德貴心裏疑團更大了幾分,他皺眉衝黃一天仔細打量:“請問兄弟尊姓大名?我怎麼好像從沒見過你呀?”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要把我的朋友帶走,請你讓開!”
黃一天懶得跟金德貴多費口舌,彎腰把馮佳媛爛泥一樣的身體攙扶起來,架著她就要往包間門口走,金德貴卻張開雙臂攔住他的去路。
“金書記也太熱情了吧?人都喝成這樣了,難道你還想留她繼續喝酒?”
黃一天早料到金德貴既然一早跟賈鳳魁陰謀必定不會輕易放馮佳媛離開,衝他說話口氣透著一股強烈敵意。
金德貴巧舌如簧:“這位兄弟,馮副書記是我們團委的人,哪能你說帶走就帶走?這大晚上孤男寡女我們總得為馮副書記的安全考慮?”
“金德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陰謀!”
黃一天見金德貴當著自己的麵演戲,索性當麵撕開他最後一層麵紗:“你以為你跟賈鳳魁溝壑一氣要幹的壞事真就沒人知道嗎?我警告你!人在做天在看,你要是再攔著我,別怪我黃一天對你不客氣,到時候就是你父親也救不了你!”
“你是黃一天?”金德貴臉上瞬間變了顏色。
“他就是黃一天?”包間裏其他三人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今晚金書記指使幾人灌醉馮副書記的目的恐怕並不那麼單純。
鼎鼎大名的普水縣官場奇才黃一天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在短短的一年內連升三級的故事早已傳遍普水縣各機關單位以及街頭巷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