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趙紅梅走後,黃一天不得不多想,奶奶的,一個事情剛開始縣裏就有人幫助說話,看來這個方成功的活動能力不小啊,可惜遇到的是自己,不管對方是誰,想阻礙自己幹事門都沒有,過幾天等到市紀委的人進駐,我看誰還敢打招呼?
黃一天回到辦公室,想到辦公室裏麵的小房間裏稍稍休息會,沒想到,黨政辦主任徐嘉炎敲門進來彙報說,黃書記,平沙晚報記者來采訪你,說是因為上次金誠化工爆炸的事情,還有部分建築企業的事情。
黃一天心裏想,這些記者鬧什麼鬧,要采訪就采訪,和自己有什麼關係,於是一揮手,不耐煩的說,你一個黨政辦公室主任,這點事情也處理不好嗎,你跟記者說一聲,領導不在,不就完了嗎,非要多這層事情幹什麼呢?
他們要采訪,隨便安排一二個人和這些記者聊聊就得了,至於說其他的,他們想幹什就幹啥,我們不理會,還真的把他們當回事?
徐嘉炎被黃一天書記這麼一教訓,臉上的表情立即變了色,他依舊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說,黃書記,您看,今天這記者已經來了,就在隔壁辦公室等著我回話呢,她也知道你在辦公室,我——?
黃一天在心裏暗罵了一句徐嘉炎,簡直就是一頭蠢豬,這種小事都處理不好,真的是一個不稱職辦公室主任,不知道江東海當時怎麼就看上這樣的廢物,他伸了個懶腰問,你剛才說的記者是哪個報社的?
徐嘉炎趕緊回答說,黃書記,是平沙晚報的記者,共來了兩位,一男一女。
黃一天想起在工地上鬥毆事件發生後的當天,就有記者把這件事給捅到了報紙上,好像那張報紙就是平沙晚報,當時王家根還把報紙拿給自己看,說是沒想到黃書記頭一天到任,什麼事情都沒接手呢,就被寫新聞的記者罵他不作為,實在是冤得慌。
黃一天琢磨了一會,覺的還是見一見這兩位“無冕之王”吧,省得他們又在報紙上胡說八道,因為道聽途說到時候寫出對開發區穩定發展不利的言論來。黃一天對徐嘉炎說,你讓他們進來吧。
徐嘉炎聽到這兒,知道黃一天已經答應見記者了,趕緊點頭說,好的,黃書記,我馬上就把他們帶過來。
徐嘉炎轉身走到門口,正準備打開門出去,卻又回頭向黃一天請示:“黃書記,是不是要準備點禮物給兩位記者?”
黃一天很是不耐煩的說,準備什麼,他們又不是第一次過來采訪,上次來采訪的時候我們什麼也沒有準備也就是說了我幾句不好的話,不能當回事,你就別瞎折騰了,趕緊通知他們進來吧,他們想怎說就怎說。
徐嘉炎一會兒的功夫被黃一天沒皮沒臉的斥責了兩次,看來,開發區黨政辦主任的位置,自己是做不長了,事情很明顯,依照黃一天現在的態度,他顯然是對自己相當不滿意的,好在,自己以前把江東海伺候的不錯,如果有可能的話,隻能請老領導幫忙,給自己挪個地方,省得被黃一天拿掉自己的位置,到時候麵子上可就難堪了。
一男一女兩位記者中,女的叫孫華月,據說此人是個很厲害的角色,經常在報端上發一些內容比較敏感的新聞,很多老百姓都知道此人的名號,有的人竟然叫她孫青天,因為她采寫的新聞報道,多揭露政府工作中存在的漏洞,以及政府在一些工作中損害老百姓利益的內容有關,每次的新聞報道,她都是站在老百姓的角度說話,為了維護普通百姓的利益,對政府的種種失職行為進行口誅筆伐。
徐嘉炎對孫華月的大名是有所耳聞的,因此當孫華月站在他麵前,把自己的名片遞給他的時候,他的頭腦中一下子就想到了“難纏”“麻煩”“得罪不起”之類的字眼,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怎麼保護領導的利益,而是自己能盡快的把眼前的這個“麻煩”給甩掉,既然想要甩,最合適的接收目標自然就是一把手黃一天,因為孫華月本來就是衝著一把手來的。
徐嘉炎從黃一天的辦公室出來後,人還走進黨政辦,聽到腳步聲的孫華月和另一名記者就把頭從隔壁的辦公室裏探出來問,怎麼樣?黃書記在不在?是否願意接受我們采訪了?
徐嘉炎回答說,黃書記真在辦公室,聽說兩位前來很是高興,現在就請兩位到他的辦公室麵談。
孫華月和另一位記者,立即麻利的背上隨身帶的采訪包,直接推門進了黃一天的辦公室。
在報社那種環境下工作的人跟在機關裏完全不一樣,報社的記者們因為工作的關係,往往不會理睬機關那套繁縟的規矩,所以孫華月到了這裏,自然而然的沿襲了在報社時進領導人辦公室的習慣,隻要門沒鎖,自行進入。